但毕竟是房地产业大亨,阿兰肯直言不讳地指出黎先生计划里的漏洞,房子建到后面监管会越来越严格,因为这关系到国计民生,政府肯定不会允许豆腐渣工程的出现,房子不比路桥,坏了可以修补,房子豆腐渣,直接要人命的。
而被严格审核过的房子,寿命绝对在七十年以上,短短三十年,是不可能废弃。就算中国人结婚必须要新房,也不一定买新的,可以重新装修。
黎先生则道:“相信我,如果房子三十年不废,我们依然有办法让房子变成刚需,十多年后,大陆肯定会开放二胎,甚至鼓励多生,房子这个蛋糕吹起来,无人接盘整个国家经济都要垮。”
房子建起来,价格吹捧的太高,老百姓买不起怎么办?让银行给贷款,让老百姓一辈子就为了房子奋斗,给房子打工。同理,老百姓不敢生孩子怎么办?政策扶持一下,生个孩子奖励十万,银行直接发放,等孩子长大,再从他们身上赚回来,很简单,人生下来吃穿住行那样都要钱,只要你活着,就得创造价值。
所不同的是,以前的人创造价值可以自己享用,但现在创造出来的多余价值,要贡献给大房地产商。
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头了,计划生育是国策,不能更改,黎先生吹过头了,怎么可能放开二胎?计划生育委员会的人多狠?我亲眼所见,妇女主任带人冲到老百姓家里,把孕妇当牲口一样押走上车,拉到医院里流产。
这短短一二十年,你再让他们生二胎,不是打自己脸?
但出奇的是,阿兰肯很赞同这个说法,唯一的隐忧是,只怕银行愿意奖励多生,老百姓也不肯生。
但那都是未来的事,想那么长远做什么?黎先生引用了某暴君的名言:任我生前荣华富贵,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单从阿兰肯的表情上,我感觉这次会晤是愉快的,完美的。虽然我大部分时间是在走神,保持很随意的姿态。反正都是吹牛比,何必当真。
黎先生说能在十年间让房子涨价二十倍,高端社区一平米买到四五万一平米,这不胡扯嘛,印钱也印不到那么快。
谈话完毕,再次握手,阿兰肯还拍着我的肩膀说,“下次去中国,有机会介绍你父亲给我,想拜见他很久了。”
从办公室出来,我问黎先生,“你给那个胖子吹牛说我父亲是谁?”q88e
黎先生呵呵奸笑,说出一个名字,吓得我差点腿软跌倒,这狗日的真敢吹,我父亲要是他,我何苦要过现在这生活?
和阿兰肯谈完,我们就该离去,这时候想脱身却没那么容易了,有两个身材高挑的大洋马迎上来,甜甜地笑,问我们能不能陪她们跳支舞。
黎先生对我道:“女士邀请,男士必须赏脸。”
我则回:“我是泥腿子出身,根本不会跳。”
黎先生立即拿出手机,对我前面的女郎道,“十分抱歉小姐,能否留下您的号码,我们总裁今天有要事离开,不过他希望有机会能和您共进晚餐。”
我面前的大洋马立时做惊喜状,说出自己的号码,对我放电。
再向前去,好几个金发碧眼的妹子都若有若无地想撩我,我扮酷,不给她们机会。等去到电梯,黎先生才对我说,这些出入高档场合的,都是交际花,跟大陆那些模特以及不太出名的演员一个意思,玩就玩这种,干净,懂事,比酒店里面的高级多了。
如此我才知道,整个上流社会都是大染缸,出身贫寒的女子想上位,除了卖肉,再无其他。
当然,这种场合下已经不能称之为卖肉,人家讲究的是一个感情交流,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钓金龟,抓住一个,就功成名就。
出入这种场合的女人,都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从来客的衣着打扮,谈吐做派推测对方的身价地位。尽管有种族歧视,但为了钱,这些白人佳丽并不介意自己想要勾搭的对象是黄是黑。
尤其像我这种看上去傻不拉唧又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华人青年,更是她们追逐玩弄的焦点,谁都知道,华人官二代人傻钱多,最好糊弄。
遇到这样的人也不好推辞,总要给她们留点脸面,说不定那天就能用上,这是黎先生的处世哲学。
走到楼下,黎先生电话召唤上海人开车过来,又对我道:“阿兰肯先生对我的提议有点动心,但距离打动他的程度还远远不够,想要让他拿出钱来,我们还需要其他手段。”
老实讲,尽管我知道黎先生能干,是个绝世天才,但对今天晚上这件事很不感冒,那位叫阿兰肯的人,虽然也是脑袋大脖子粗,但人一点都不傻,相反而言还非常聪明,讲话做事非常老道,另外人家那么有钱,情报网肯定更先进,真心要合作,肯定要对我知根知底。
就黎先生吹的那个牛逼,我是那谁谁谁的儿子,这不是逗么?
回去费城的路上,上海人很羡慕地问我,“黎叔带你去酒会上见谁了?”
我回:“一个叫阿兰肯的胖子。”见上海人不懂,就补充一句:阿兰肯·默克多。
然后上海人就瞪大了眼,好怕怕,你见到阿兰肯了?哦千呐,那可是真正的隐形富豪,平常人能跟他握个手都深感荣幸,你居然能跟他聊那么久。
我闻言稀奇,“那胖子很厉害?”
上海人的表情如便秘般痛苦,想了想道:“中国有李超人,也有李兆基,霍英东,等人,你总该知道。”
我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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