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波惊诧了,他不明白前两天他还是巴黎的英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巴黎的仇人了。竟然连这种普通小兵兵都可以给他摆脸子,这是闹哪样?
同样的场景如果换做那位沙尔特公爵,估计直接就炸了。不过米拉波不是沙尔特公爵,他早就过了那个中二的年纪,而且作为一个合格的政客,这点儿眼力劲他还是有的。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跟这种丘八他有什么好说的?就算赢了也不添彩,而一旦输了,那真心就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所以米拉波忍了,不光是忍了,他还忍得很有技术水平,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或者气愤的意思,反而是和颜悦色的任由对方折腾,一直到对方觉得没意思了,他都是笑眯眯的,甚至临走时还表扬了那两名士兵尽忠职守。真可谓是做戏做全套,这也充分说明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就成功。
这一路米拉波的马车是走走停停,少说接受了五六回盘查,虽然每一次米拉波的态度都无话可说尽善尽美,但是这么密集的盘查还是让他感到惊心。什么时候巴黎的安保密度达到这样的程度了?
米拉波认为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因为国民议会根本就不知道巴黎现在的情况。以为一切都还跟从前一样,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但是现在的巴黎却变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跑得那个欢实。更让米拉波忧虑的是国民卫队的态度,从他这一路的见闻来看,国民卫队已经完全接管了巴黎的防务,而不是像拉法耶特命令的那样返回营地。这说明拉法耶特已经失去了对国民卫队的控制。而这意味着什么米拉波是再清楚不过了。
当马车停在罗亚尔宫门口时,米拉波已经轻松不起来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同拉法耶特、孔多塞、拉默兄弟等人商讨应对方法,否则真有可能要出大乱子了。
不过在此之前,米拉波首先要说服奥尔良公爵离开,这位公爵如果不走,一切都将陷入僵局。路易十六恐怕会认为他受到了欺骗,一旦这位陛下不合作了,那乐子就大了。
米拉波信步走下马车,整了整上衣的褶皱,然后信心十足的走进了罗亚尔宫。这座宫殿还像以往那么喧嚣,各色的巴黎市民云集在花廊和戏台周围。这样的场景米拉波一点儿都不陌生,以前他也是人群中一员,但是现在这样小小的舞台已经不能让他满足了,凡尔赛才是属于他的舞台,罗亚尔宫格局始终是太小了!
带着一丝优越感,米拉波走了进去,像以往一样管家亚尔曼先生亲自接待了他。老管家热情万分地将他引进了奥尔良公爵的会客室,这让米拉波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以及有些嘲讽。
他想到:可怜的傻瓜,被老子玩弄于鼓掌之间却没有丝毫的察觉,这样的政治水平也敢觊觎王位,真心是可笑之极。早点让你退出政治舞台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奥尔良公爵,你就老老实实的滚去国外当个安逸的爵爷吧!法国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了。
奥尔良公爵的会客厅里照例摆放着冰盆,这难得的凉爽让米拉波为之一振,他觉得自己的状态更加好了,对接下来的“赶人”行动也更加有把握了。
会客厅中,拉克洛正在同奥尔良公爵说着什么,但因为距离的关系米拉波听不真切。不过他也不是特别在意,在他看来拉克洛也不过是个小人物,完全不值得一提。
此时,米拉波脸上的表情是精彩的,乍一看去,似乎是忧虑重重,仿佛是天要塌下来了一般。配合着这幅表情,他急切地对奥尔良公爵说道:“我的公爵,你怎么还在这里傻等?现在的情况有多危急,难道您不知道吗?”
奥尔良公爵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对米拉波一度他是寄予厚望的,以为这就是自己的肱骨之臣,谁想到这货竟然是个二五仔。现在看着他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奥尔良公爵只觉得恶心。
不过政治就是这么恶心,所以奥尔良公爵仅仅是短暂的不适应之后,马上就调整过来了。他哀叹了一声:“侯爵,我不是不知道危险,但是人不由己,我实在没办法马上就走啊!”
米拉波狐疑地看着奥尔良公爵,不明白这位公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什么不能走的?
奥尔良公爵再次叹道:“我个人要走自然是不太为难,但是我就这么一走了之,陛下迁怒你们这些朋友怎么办?我总不能只管自己逃命,不管你们的死活吧!”
米拉波真的想吐糟,真想说:“你丫的就别想这么多了,都泥菩萨过河了,还管这么多干啥。赶紧滚蛋,你走了老子才肆意快活呢!”
当然,这话是肯定不能说出口的。米拉波还得劝:“公爵,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保全您的安全。您安全了,陛下就算要迁怒,也必须顾忌您的存在。我们只要稍微忍一忍就过去了。您才是我们的主心骨只要您在,我们就有希望!”
如果是以前,奥尔良公爵会感动不已,但是看穿了米拉波的真面目之后,他能感到的就是更加的恶心——米拉波这个混蛋果然是口蜜腹剑,果然是个卑鄙的小人。你越是让本公爵走,本公爵就越不走!
“这不行!”奥尔良公爵连连摇头,“作为贵族我不能这么自私自利,我绝不能玷污奥尔良家的荣誉!我还是留下来的好!”
好吧,米拉波抓狂了,他实在想不通奥尔良公爵为什么变得这么讲义气了,以前这位公爵也仅仅是表面上大气,但真正遇上了危险也是死道友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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