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被燕七给算计了。”
刘押司盯着一脸促狭笑意的燕七,心里又气又恨。
昨晚,他就觉得不对劲,这才让乔五派人假装酒醉,去乙字号房间查个究竟。
若是真有什么猫腻,好提前应付。
谁能想到,燕七这厮早有预谋,已将狄人凤给送走,以至于根本什么猫腻都没有发现。
可是,现在才后知后觉,狄人凤原来真的就在隔壁喝酒,自己骂的那些难听的话,全都被狄人凤给听去了。
本来,两人之间仅仅是生了嫌隙而已,现在则升级成了仇恨。
刘押司一阵头痛。
惹毛狄人凤,还真够他喝一壶的。
狄人凤官风不错,还是进士,学问很高,得罪了这样的人,日后必定成为祸患。
我真是倒霉啊。
刘押司后悔不已,可是,这世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
一边的乔五也蒙圈了,呆呆的戳在那里,像是一截木头。
狄人凤看着乔五,就像是看着一只跳梁小丑,哼道:“我若没听错的话,你昨晚说过:狄人凤算是哪根大葱?我虽然归漕运司管辖,却只听刘押司的,狄人凤算个屁!这都是你说的,对也不对?”
“啊,这个……误会,都是误会啊。”
乔五急的直拍大腿,五官抽搐,比哭还难看。
“哎,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本官根本不在意,本大人不拘小节,向来不记仇。”
狄人凤拍了拍账本:“不过,一码归一码,乔五,你辱骂本大人的事属于私事,本大人暂且不管。但是,你偷税漏税、瞒报谎报,乃是大罪,本大人定要上报,严查不怠。”
乔五急了。
查账,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乔五吓得腿都抽筋了,急忙像刘押司使眼色。
刘押司硬着头皮,向狄人凤陪着笑脸:“狄大人,都是误会,何必这么认真呢。”
狄人凤哼道:“身为百姓父母官,为百姓做事,当然要认真,不然,要我们来巡查何用?”
“你……”
刘押司憋得满脸紫红:“你这是诚心和我过不去了?”
狄人凤冷笑:“我是要查乔五的账,怎么会和你过不去?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刘押司的事情?”“胡说八道,这事与我何干!”
刘押司吓了一跳,赶紧撇清自己,和稀泥道:“狄大人,你就凭一个账本,以及乔五上报的数目,就要查办乔五,这岂不是太武断了?断案若都似你这般,那会断出多少冤假错案?”
狄人凤冷哼一声:“有了蛛丝马迹,却不查办,那是何道理?岂不是不作为?”
刘押司据理力争:“就算要查办乔氏漕运,也要等到展会之后,不然,影响了大局,府尹大人岂不是要怪罪?”
狄人凤针锋相对:“府尹大人就是百姓的父母官,眼里焉能容得沙子?我如此雷厉风行查办乔五,想必府尹大人也会赞同我的做法。”
“来人,传漕运司官书,勒令乔氏漕运立刻撤出东郊会展,从即刻起,漕运司严肃调查乔五以及乔氏漕运,不得有半点疏漏。”
“遵命!”
一帮漕运司的官员冲了上来,围住乔五:“乖乖的跟我们走吧,别等我们用强。”
“慢着!”
刘押司心头一紧:“狄大人,明天就要举办会展了,乃是非常时期,岂能生乱?现在,一切事情应该以东郊会展为重,莫要乱了府尹大人的精心安排。”
狄人凤道:“哪里会乱府尹大人的安排?”
刘押司道:“乔氏漕运的展台空空如也,又没有漕运海事顶上,岂不是有碍观瞻?”
“无妨!”
狄人凤呵呵一笑:“燕公子,请移步。”
燕七笑着走过来。
狄人凤指着燕七,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押司,介绍道:“燕公子是华兴物流的负责人,少了乔氏漕运,可以由华兴物流顶替。”
“笑话!”
刘押司大声呵斥:“狄大人真是外行,乔氏漕运乃是漕运行当,华兴物流与漕运有何干系,竟然可以顶替乔氏漕运?一句话,华兴会没有做漕运的资格!”
“谁说我没有资格?你这是瞧不起我们华兴物流啊。”
燕七拿出一个小红本本,在刘押司面前故意显摆:“看好了,这是华兴会的漕运许可证,我们华兴会是有资格做漕运的。”
“啊?”刘押司一下子哑火了。
“这是什么时候办的漕运许多证?”
乔五大怒:“据我所知,华兴会根本没有漕运许可证。”
燕七满脸得意:”不好意思,漕运许多证是昨晚办的,你不知道岂不是太正常了。”
我日!
乔五回想起燕七刚才坐在椅子上,一副当坐在自己家的做派,恍然大悟,大声怒喝:“燕七,原来你算计我,你使诈,我冤枉啊,我是被你算计的。”
燕七背着手走向乔五,不屑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若不算计我,焉能遭此报应?当日,我先礼后兵,要你吐出华兴会的展位,你却对我嗤之以鼻,现在,你几乎要深陷玲珑,才后知后觉?哈哈,晚喽。”
他仰头看着乔氏漕运的展台,满意的点点头:“乔五,还是那句话,你装修的很别致,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保守估计也要一万两。啧啧,我只要把‘乔氏漕运’这四个字换成‘华兴会’就行了,倒是又简单,又省钱。乔五,我谢谢你了。”
靠!
乔五越想越憋屈:“刘押司,你倒是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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