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哈奇还算沉稳,没有要事,不会这么晚还来打扰他。
“将军。”哈奇走进来,他本还有些犹豫,想到这些年果格尔对他的照顾,觉得自己应该把该说的说出来,就算违背誓言被上天惩罚,他也认了。“今天和大殿下等人议事的众首领中,有一位戴面具的,将军可曾留意?”
果格尔笑道:“怎么可能不留意,一进去就是她在说话,出来之前还是她在说话,连个插嘴打岔的都没有。”
哈奇面色一沉,这是怎么回事?看来自己是来对了,此事非同小可。原以为她是跟着谁混进来的,看来没那么简单!
“将军,此人从帐中出来时,属下看了几眼,发觉她和以前认识的一人很像。”
果格尔神情稍稍凝重起来:“谁?”
哈奇皱眉,似是那个名字难以出口:“属下过去的主人,大梁北境军中校尉,魏梁。”
“啊?”果格尔微张着嘴,显然被这句话给惊到了。
哈奇抬头看他一眼,补充道:“属下只看了几眼,且当时灯光昏暗,她又带着面具,属下不敢十分肯定。但看身形背影,十分相似。此战关系重大,牵扯了几十万人的性命,属下不敢有丝毫马虎,特意来报知将军,好有个准备。”
果格尔眼前闪现出那个苍凉消瘦的背影,喊着“随我过河”,带着几十个人冲向墨索尼数万人大军营救被围困的同袍。
“原来是她……”果格尔淡淡说了一句,却觉整个胸膛里热腾腾的,有什么要喷薄而出一般。
“将军?”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哈奇试探出声。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果格尔淡淡吩咐着。
哈奇再看他一眼,确信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又补充道:“属下这些话,算是背弃旧主,将军哪怕看不起属下,属下也一定要说完。魏校尉对我的大恩,我已经报了,我心中的主人只有将军一人。”
“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哈奇忧心的再看一眼,怎么不多问几句旧事呢?他为什么不愿再奉她为主,怎么欠了她的恩情,怎么还的?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事,关系着以后他还能不能获得他的信任,怎么都不问清楚呢?
帐中只剩一人,果格尔缓缓勾起嘴角。终于找到你了,可是,还是晚了。
由巳弗呆呆傻傻的尔笑着拿起酒壶,一人独酌。
约定日期还有两天,双方都在集结人马靠近大雁坡。蔚蓝听了安澜的吩咐,一天三次的在墨索尼大军上空盘旋,捏死不少鸽子,和好几只海东青掐过架。它可没有为安澜尽忠的自觉,掐不过就跑,回来休息休息,饱餐一顿兔肉,理顺羽毛,再次起飞去敌营袭扰。飞着飞着,发觉异常,盘旋着多看几眼,一个猛子扎下去了。
“将军,小心!”军士的话刚出口,拔刀出鞘还来不及过去,一团蓝光直冲李征而去,眼瞅着就要撞上。然后,真撞上了。
骑马急行,一般人不会总盯着天空吧,李征亦是。那个出声的军士是刚好额发滑落扫了眼睛,甩头抖开额发,便看到一只蓝色猛禽从天上俯冲下来,直直的正是冲着他们过来。那畜生太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一人一鸟滚落在地,草地松软,摔不伤人,李征打个滚看向罪魁祸首,只见它扑棱着翅膀,又蹦又跳走向他,“咯嗬,咯嗬”叫个不停。
“蔚蓝?”李征自然认得。他把它从北境带到平阳,又从平阳带回北境,放归草原,一来一回,也相处了不少日子。大概蔚蓝能记住的人,除了每天见到的纪涵和驯鸟师傅,就只有这一个了。至于安澜,那是纪涵无事之时,没少提着它走进那间贴满画像的密室的缘故。
“你这欢迎的方式真特别!”李征笑着走过去,蹲下想抱一抱它。
“将军小心!”有亲卫提醒,立时就有人提醒:‘没关系,这鸟是将军放飞的,认得将军,下来打个招呼。’
“原来是这样!”不少人松了口气,转而欢喜起来。
蔚蓝虽有些不愿,倒没有躲开,反而是李征,发现它身上有几处伤口,明显的有涂过药的痕迹。它又找到新的主人了?再一想两军正在僵持,说不定它亦是其中一方的探子。
李征心里不悦,安澜要他放它自由,却原来还是这般结果。“你现在帮人做事吗?听我的,别回去了,都不是好人。”
蔚蓝歪着小脑袋,不知听懂了没有,他一说完,就愉快的“咯嗬”大叫一声。
对牛弹琴。李征拉着脸,想起一件事,再次说道:“前几日在师父家上空出现的大鸟,是不是你?”
“咯嗬,咯嗬”蔚蓝兴奋的蹦跳着。连没见过它的军士都看得出它像是在应答。“呀,这鸟儿通人语呢!”马上就有人补充:“那是,这可是纪太傅亲自驯养的,能听懂人言算什么,再养些日子,说不定都能口吐人言了!”
李征低头,看它脚上并没有绑着竹筒一类盛放信函的,没办法确定它是属于哪一方。“我还有要事要办,一时顾不上你,你要么飞去我的营地,要么跟着我不许离开,不许再回让你受伤的人那里!”
明显察觉出李征语气的变化,蔚蓝似是回头看了一眼,“咯嗬”一声,算是答应了吧。
李征这才高兴地站起来,翻身上马:“在天上跟着,不许下来!”
蔚蓝双翼一振,一飞冲天。听话的没有飞远。
“驾!”一行人继续北去。
一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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