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练习完,半贱总是一个人坐在教室写作业等我回来。那天,我还没顾得上得瑟就被她砸个毫不设防,转身想躲,却还是被她砸中了屁股。
“快点快点,动作快点,回家了,你个臭猫,就知道磨蹭。我帮你干了你那份,下次你也得帮我干。”
半贱是生活委员,掌管着我们班的前后门钥匙,勤快利索的她总是尽职尽责地最早一个来,最晚一个走,想想,小时候的半贱就那么有责任感了,做什么事情都思维清晰,有条不紊的。
“又不是故意的。”
站在门口,一边看着半贱熟练地关窗锁门,一边揉着被砸得生疼的屁股。原本想要炫耀一番的小算盘在半贱这里总是行不通,反倒整得自己像落水狗。
半贱水汪汪地大眼睛盯着我看:
“给你吃根棒棒糖,明天取得棒棒的成绩。”
她麻利地剥掉了塑料包装,把糖块塞进我嘴里,冲着我大笑起来。我不知道她傻乐什么,只莫名其妙地跟着她一块儿乐,然后,就忘了屁股的疼。
第一次站在台上比赛,第一次要面对台下那么多的老师同学,对于即将要发生些什么,我完全没有概念,光见着老师跟着我忙里忙外,自己却没有丝毫的紧张慌乱,按说比赛前无知到这份儿上该是好事,可是真正比赛那天并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那天,老师带我去理发店理了个头发,化了个妆。化成个什么样,我忘了,那时候太小,顶多也就一村姑的审美眼光,涂点口红就觉得天下第一漂亮。
可是那场比赛,我表现得不好。
开始的时候对着话筒像平时说话一样,窃喜自己居然一点儿也不紧张,自我感觉良好。可是突然的,我的话筒没有声音了,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听不到了,我看见坐在前排的老师一次次的把话筒架向前向下,一直往我的嘴边送。我敬爱的连老师,您也听不到吗,我已经很大声了。当我看到老师在台下温和地对我笑着,漂亮的一双手不住的向上翻着示意我大声点再大声点,突然的,我脑子就空了,我忘词了······
站在话筒前的我清楚地看见所有人的表情动作,却忘记了比赛,忘记了那么多人齐刷刷地抬头看我是因为我留下了一个不该有的空白,我犯了个比赛的大忌,我闪神了。
再看向老师的时候,是被她站起来为我鼓掌的声音吸引过去的。
原来我是在比赛,对了,我还要比赛。
居然,我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闪了神。
我是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一个人丢人就罢了,这下连带着整个学校的脸都被我丢光了。越想越慌,越想越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老师鼓励的掌声,温柔的笑脸,我恐怕是要辜负了!
怎么办!
我低下头不敢去看大家的眼睛,两手的食指相互的使劲地抠着,怎么办怎么办,急得我冒了一身冷汗。
后来,我的老师亲自上台给我递来一支新的麦,并小声告诉我说:
“是话筒故障,你表现很好,别紧张。”
后来,我想起来了,我忘了自己是怎么想起来的。
那天,连老师的女儿也代表实验小学参加了比赛,她的名次比我高,比赛结束后,她便兴高采烈地跑到老师跟前送来她得到的荣誉证书,最后她也像连老师那样趴在我耳边说了句悄悄话:猫猫,你朗诵得很好呢。
也是那个时候,我坚定了要做个撒开嗓门自信讲话的人。升到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就梦想着要去中央电视台了。
四年级,我们班来了个会说韩语的实习老师,袁老师。那个时候,长腿欧巴还不像现在荧屏内外的火到炸,我们却从花家妈妈和袁老师那儿学了一嘴的擦给呀、撒浪嘿呦的韩国话。那段时间,谁都看得出来自韩国的袁老师对我的同桌花瓣特别的照顾和喜欢,天生丽质的特别待遇我算是从小就切实领教了。
亲爱的袁老师,真的不用每天早上给花瓣买早餐,还外加一份热牛奶。晚饭自己煮面还特意给花瓣煮一份,我的妈呀,这里头放的料比花妈放的都多,红红绿绿的,青菜,鸡蛋,火腿,肉丸,豆芽,西红柿,胡萝卜,够了,够了,够了,光是看着我就流得满地哈喇子了。袁老师,我也没吃晚饭呢。
袁老师,真的不用每次听课都坐在花瓣旁边,课间占据我跟花瓣打架斗殴的时间,弄得我也得乖乖陪着她浪费宝贵如金的课余时间。妈妈呀,受不了这一大一小,整得跟亲娘与失散多年的孩儿见面似的难分难舍。
袁老师,真的不用放学了还特意把花瓣留下,询问知识掌握程度,检查课业完成情况,好好的将一日所学巩固消化。可是啊,花瓣被您留下,我就得陪着她一起晚回家,我还巴巴地等着回家看恐龙战队呢。算了,恐龙战队看不成,干脆在学校里把家庭作业就地解决了吧。
沾花瓣的光,袁老师终于对我施展了极致的恩宠和照顾,我和花瓣彻底成了袁老师的小俘虏,有种被人死死攥在手心的感觉。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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