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威居然无言以对,只得看向父亲。
景立恒可以说是很了解景立天了,他苦着脸问女儿:“毓儿啊,你说咱们家要怎样才能取信于皇上呢?”
灵毓看着父亲,一字一字的道:“无法取信。不管咱们家做什么,皇上都不会绝对信任,父亲,大哥,你们就别再妄想这样的事情了。”
景立恒扶着额头,喃喃:“父亲头疼,真的很疼……”
景长威傻眼了:“那、那你说哥哥现在应该怎么办?”
灵毓目光锐利的看着他:“哥哥才是当事人,得看哥哥想怎么做了,或者说,得看看哥哥想要什么了。”
景长威沉默了一下:“至少,我不想让出兵权。”
没有了兵权,他景长威算个什么东西?王府又该如何保持现在的权势与地位?所以说,唯有兵权绝对不能失去。
灵毓冷笑:“兵符在皇上的手里,就算你能保持现在的军衔,也不算拥有兵权。”
“但我怎么说也是禁军副统领。”景长威反驳,“除了皇上,没有能动我,也没有人能动得了我手下的兵。”
“所以,你只是皇上手中的傀儡。”灵毓道,“空有军衔,没有实权。”
“你是来嘲讽哥哥的?”绝对算得上是权高位重的景长威不高兴了,脸沉了下来,“如果你回娘家就是为了说这个,那你还是赶紧回宁王府,再怎么说你也是泼出去的水,已经不算恒亲王府的人。”
“好了,你们俩别吵了。”景立恒苦恼的按着额头,“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毓儿啊,爹知道你回来一定是有什么想法和主意,赶紧说吧,爹现在真的很头疼。”
“我是有一个想法,但在说出来之前,我得问父亲和哥哥一个重要的问题。”灵毓盯着他们,“大哥,你要当皇帝吗?”
死寂。
景立恒不吭声。景长威也不吭声。
半晌后,景长威才缓缓的道:“我想,我还没这个条件,至少十年之内都不会有。”
不是不想当,而是,他当得了吗?
十万以上的禁军,他最多只能调动五千人,怎么去争皇位?
就算这十万禁军都听他的,其它地区的驻军又可会听他的?就算他有本事拿下晴州并在晴州称帝,可又能征服得了其它地区的大军?他有过极为丰富的作战经验,但,从来没有独立指挥过大型战役,真遇到大型战役,他根本没有把握能掌控得了局面。
而且,严格说来,他作为亲王之子,皇上又有多名子孙,他称帝的资格还是不够的。
对重重阻碍,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想称帝,除非来日他的根基更深,兵权更大,威望更大,才有可能了。
“大哥虽然是武将,但,见识不输文臣。”灵毓的唇边浮出欣慰的微笑,又看向景立恒,“父亲,你又是作何想法?”
景立恒叹气:“就算皇上现在下旨封威儿为太子,威儿也是万万不能接受的。谁接受,谁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果子未熟就强行把果核取出来埋到地里,那是不会发芽成长的,只会在土里烂掉,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听到父亲和大哥这么说,我今天跑这一趟就值得了。”灵毓轻轻的笑了,“不过,父亲,大哥,我还想问你们一句,你们很怕现在的皇上吗?”
景立恒和景长威都下意识的拧眉,神情变得有些微妙。
“是……有点怕。”相较之下,与景立天打交道太久的景立恒更明白景立天的可怕之处,“皇上这人,狠起来的时候,可是什么都可以牺牲的……”
比如怀贞。当年的怀贞那么美丽,那么圣洁,那么温柔,可景立天就舍得将她关起来,让她生生等自己等到最好的年华逝去,自己则与别的女人成亲生子。
当年的他,可是心疼怀贞心疼得不得了,换了他,绝对舍不得放开怀贞的。
还有当年景立天屠杀华黎部落的场景,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景立天不是人。
哎,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景长威则期期艾艾的道:“怕是有点怕,但、但也没有那么怕……”
他毕竟年轻,有血性,有斗志,越是怕一个人越是有种想挑战对方和击败对方的心思。当然,这种念头目前还仅仅处于“想”的阶段,做还是不敢做的。
“怕个屁!”一向很懂得说话做人的灵毓突然爆粗,“皇上再怎么可怕也是老头子了,说不准哪天就嗝屁了,怕他作甚?他都老成这样了,咱们还不敢违逆他的话,难道真的要等他死了才去争吗?真到了那时候,还有好处可以让咱们争吗?”
景立恒和景长威被她的突然爆粗给吓了一跳。
景立恒道:“毓儿啊,这种话心里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啊。”
这间秘室的外面有心腹看风,要不然他可不敢跟孩子们说这些要命的话儿。
“哼。”灵毓冷笑,粗鲁的拍桌子,像条汉子般硬声道,“大哥,你不是想保有兵权吗,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拿到兵符,而且可以不归还,你敢不敢听?”
景长威看到妹妹这么有气概,当即豪气道:“有什么不敢?你敢说我就敢听。”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灵毓捋起袖子,一脚踩在矮凳子上,恶狠狠的道,“只有京畿地区出现暴动或战乱,需要禁军主力出马时,皇上才会把兵符交给禁军副统领。那么,咱们只要在京畿地区制造或诱发暴动,不就成了?”
两道抽气声。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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