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没多远,姒琅还贴靠在夜枭的肩膀上呢,夜枭就突然停下来,慢慢的转身,看着她,疲惫的笑了一笑:“抱歉,我不行了,我要先歇息了,一切,就靠你们了……”
而后他就闭上眼睛,慢慢的靠在身边的树干上,滑坐下来,再也不动了。
姒琅完全不知道他这是什么了,也慌慌的蹲下来,轻摇夜枭的手臂:“枭,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还是要坐一下?”
夜枭垂着头,没有反应。
姒琅心里又升起不祥的预感。
她颤抖着手去戳夜枭的脸庞,好凉。而后她又拿手去摸夜枭的颈侧,在夜枭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做过这个动作成百上千遍,她想不到在夜枭醒过之后,她还会重复这个动作。
而她每次做这个动作,都恐惧着会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和血液的流动。
好在,这一次,她还是感受到了指腹下的跳动,不快,但也没有那么慢。
她松了一口气,在夜枭身边坐下。
“小哥,”白河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枭皇他……怎么了?”
“他大概是疲惫过度,身体撑不住了。”姒琅哑着声音道,“他需要歇息。你们先把我们运到树林里隐藏起来,然后用树枝扎个假人,冒充我们骑马离开,再想办法混进城里,买些药品和物资送过来……”
她已经明白夜枭刚才过来时为何骑行得这么慢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根本骑不了马。
乌嵬拿回儿子后很可能会搜城和封城,所以她不能和夜枭进淮州城,只能先躲在这里。
这里虽然离乌嵬现在的位置很近,但也正是因为近,凭乌嵬的脑子才不会想到夜枭会躲在这里且身体又垮掉了。
“咕咕咕……”忽然,草丛后面传来奇怪的动物叫声以及“悉悉嗦嗦”的游走声。
白河抽刀在手,一脸警惕的道:“小心。”
“咕咕咕,啁——”草丛分开了,一颗跟人差不多大小的脑袋钻出来。
白河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哪来的山鸡这么大?”
姒琅的眼睛却亮了:“小小少爷?白河别动手,这是夜枭养的小雕。”
“小雕?”白河一脸黑线,“这样,还叫小?”
在他说话的时候,小小少爷已经摇晃着肥嘟嘟的身体,欢快的扇动肩膀,朝姒琅冲过来,撞进姒琅怀里。
姒琅被扑倒在地,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又累又痛,干脆不说话了,只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小小少爷。
小小少爷却是很亲热的拿喙啄她的头发,用这种方式跟她打招呼。
姒琅苦笑着道:“白河,麻烦你们先将我们藏起来吧……”
白河又惊叹又警惕的打量小小少爷,小心的绕过去,将夜枭背在背上,往树林深处走去。
花大嫂也抱起姒琅跟上。
到了现在,花大嫂已经看出姒琅与夜枭的感情不一般了,也隐约看出姒琅是女儿身了,于是便也不再避讳性别问题。
小小少爷“咕咕”叫着追着他们跑,没心没肺的玩得好不快活。
跑到树林深处,白河寻了处避风的山凹,将自个身上能脱的衣服都脱下来了,铺在地上给姒琅和夜枭当床单,花大嫂见状也不含糊,将外袍脱下给两人当被子。
“我们俩个赶紧离开……”姒琅虚弱的道,“除了药品和食物,再买毛毯和布条过来……”
既然老黑和小小少爷都在这里,估计小少爷也在这一带徘徊,如此,她便有办法运夜枭离开了。
白河细细的记下姒琅要他采购的东西后,担忧的道:“我和花大嫂离开,你们俩个留在这里,不要紧吗?”
“有它在,不要紧的。”姒琅摸了摸趴在她腿上的小小少爷,“别看它这样,它其实还是很可靠的,而且能取暖,我们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小小少爷很重,不过她的身体都已经麻木了,这会儿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小小少爷似乎知道她在夸自己,抬起头来,眯起眼睛,“咕咕”的叫了几声。
白河忍不住在心里叫,这雕是成精了?居然会笑?
“那我们就先走了,晚上再过来。”白河想到这附近还有一只更大的黑雕,想来也能保护夜枭和姒琅,便抱拳告辞了。
白河和花大嫂按照姒琅的计划,扎了两个勉强有个人形的“树枝人”,给它们套上衣服,抱在身前,策马离开。
乍一看过去,他们就像在抱着两个人骑马离去。
因为有大批官兵出现在这一带的缘故,行人纷纷回避,加上天色变得阴暗了,路上更是没有什么人,两人不用担心“树枝人”的秘密被发现。
临近傍晚的时候,淮州城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两人下马,悄悄将怀里的“树枝人”给拆散和丢弃了,然后步行进城,在城门附近采购物资。
他们刚进城不久,乌嵬的兵就赶到了淮州城,准备封锁各个城门。
白河看到城门的动静,便知道乌嵬又准备在城里搜捕夜枭了,赶紧跟花大嫂打了个招呼,两人抱着买好的东西跑回城门,分别插进排队出城的队伍里,等着出城。
这城里的权贵并不只乌嵬一人,乌嵬就算要封锁城门,也得让那些正在出城或正在进城的人先走了再说,否则就要引发骚动了。
轮到白河和花大嫂时,两人一点都不紧张。
在之前那场追捕中,他们虽然与乌嵬的军队打过照面,但他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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