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滴冷汗,从玉朗川的额头流下来。
他自以为已经有所了解这两个人,但是,他还是错估了那两个人的胆识。
违背常理,剑走偏锋,这一定就是那两个人能在乌嵬大军的搜捕之下不见踪影的原因!
他往左边那条小径走去,沿途细细的搜索那两个人的踪迹。
走了没多久,前面就是荒山野岭,再也没有了任何道路,而人迹倒是隐隐可见,未必就是那两个人的,他得细细调查和分辨。
要调查这一片区域需要不少时间,但他绝对不会嫌烦。
只要那两个人躲在这片深山里,他就一定能将他们找出来。
他不知道,有一两次,他差点就能隐隐看到那间木屋的一角了,只是那间木屋很隐蔽,一点都不显眼,而且他一心观察近处,没注意远处,才生生的错过了。
与此同时,姒琅做了个梦,梦到玉朗川像只正在觅食的狐狸一般,在山林里到处搜来找去,搜着搜着就看到了一间小屋,他的脸上现出狡猾的笑容,“哧溜溜”的跑过来,一把推开小屋,小屋里她正在给夜枭喂食……
“啊!”她惊叫一声,浑身大汗的惊醒过来。
她正坐在夜枭床边的椅子上,屋子里静悄悄的,屋门关得紧紧的,没有玉朗川,没有人推开屋门。
原来,只是个梦。
可是,她还是心有余悸,心脏“砰砰”的跳得几乎蹦出胸口,眼皮子也在跳个不停,仿佛梦里的一切很快就会成真。
她抚着胸口,不断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这么久了都没有什么事发生,接下来也不会有事的……
她抚着胸口的手猛然停下:过去这么久了都没有什么事发生,所以接下来也不会有事发生?难道,不正是因为平静得太久了,危险才有可能随时爆发或来临吗?
玉朗川也好,乌蒙大军也罢,在找了这么久以后找不到她和夜枭,才有可能找到原本是最不可能的这里来吗?
不行!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她必须带着夜枭马上离开。
想到这里,她站起来,先将夜枭扶坐起来,而后自己坐在床边,再把夜枭放到自己的背上,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根本站不起来。
也就是说,她根本背不动夜枭。
在休养了十几天后,她已经能勉强行走,勉强做饭和打点水,勉强能干一些不怎么用力的简单活儿,但是,她还不能用刀,不能砍柴,不能背负重物。
要她像之前那样背着夜枭走山路,就算她愿意以性命为代价,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怎么办?
她让夜枭躺下,急得在屋里团团直转。
这段时间,那些人基本没再出现,她想请他们帮忙,根本不可能。
她自己跑到三羊镇上找人过来帮忙?在她离开期间,夜枭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悔恨终生,而且,三羊镇上只怕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她去了大概只是主动寻死。
那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她双手揪着头发,在屋里来回踱步,焦躁得几乎要疯了。
如果夜枭的意识清醒着,他会怎么做?好希望他能醒过来,好希望她也能像夜枭那样总能找到办法……
天色,渐渐暗了。
她停下来,看着外面的天色,咬了咬牙,决定搏一把。
她从炉子底下抽出一根着火的木柴,走到屋外,丢在那堆或粗或细的柴火上,接着又捡了一些枯草枯枝什么的丢进去。
那些人一定不会离这里太远,这里应该是他们的狩猎和监视范围,只要这里着火,她不信他们看不到和不赶过来。
深秋时节,天干物燥,这一带又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下过雨,那堆柴火很快就被点燃,然后迅速烧旺,变成熊熊火光。
天色已经黑了,这堆火映亮了一圈范围,在黑暗中显得特别醒目。
遗憾的是,这时的玉朗川因为天黑的缘故已经躲进了一个山洞里,在里面烤着山鸡啃,没能看到这团黑暗中的火光。
在他看来,夜枭和姒琅一定会躲在一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而且晚上不可能出来行动,并且一定会在躲避的地方四周布下陷阱,至于在晚上点火并让人看到什么的更不可能,所以,他不宜在天黑以后行动。
他的想法也没有错,只是,他忘了一点,姒琅和夜枭的身体再怎么糟糕,他们也需要争分夺秒的逃亡。
生死存亡的时刻,哪怕只是半天或片刻的时间,都有可能扭转局面或决出胜负。
而这一回,姒琅在预感到危机以后没有掉以轻心,立刻采取行动,终于为自己逃过大劫赢得了机会。
跳跃的火光中,突然出现了多道急速移动的人影。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火灾了?”
“怎么会着火了?那两个人怎么样了,不会被烧死了吧?”
“唉,亏咱们花了这么多气力救他们,他们却惹出这样的么蛾子,如果惊动官兵,还不知道会惹来怎么样的麻烦……”
……
那些人抱怨着,紧张着,着急的准备扑火,而后他们看到了站在火边瞅着他们的姒琅,当即就是一呆,吵嚷声消停了许多。
“你、你没事啊?”终于有人问了。
“抱歉。”姒琅冲他们抱了抱拳,“这火是我放的。我有事找你们却无法联系,便出此下策,还望各位见谅。”
“你这个人,怎么这般不讲道理?”当中一人,就是姒琅见过的那位照顾过她的大姐的丈夫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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