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太子说得这么肯定,那我也必须要为战家的清白讨个说法。”只有战为君不为所动,目光如铁的看向景立天,毫不犹豫的跪下来,“我恳请皇上当着诸位大人的面核对城印,如果太子污蔑战家,还请皇上还战家一个公道!”
他这么坚定,这么坦荡,而且连想都不想一下就这么说,又令众人惊疑不定:战为君赌上了战家的名誉与性命,说得这么铿锵坚定,难道他真的有把握城印是真的?
这可是赌上身家性命的事情啊,双方若是没有把握,不可能说得这么决绝,那么,他们当中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在场的王公重臣个个都是洞悉人心、玩弄权术的老狐狸了,却也无法看出太子与战为君是不是在故作镇定。
“请父皇当众核验城印,还孩儿一个清白。”景辉也迅速附和,完全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
景立天面容冰冷,对贴身大太监道:“去,把横岭城印取来,再命内务府找出横岭城印的铸造记录,当着朕的面验证。”
大太监领命下去了。
大殿里又恢复死寂,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他们最好什么都别说。
景立天闭目端坐,似乎在深思,又似乎在休憩,没有人敢猜测他的心思,更没有人敢打扰他。
足足过了半刻后,他才睁开眼睛,拿起筷子,淡淡的道:“想来这案子一时半会也查不明白,先吃饱再说。”
说着他就用力的挟菜,用力的吃,狠狠的吃,就像他在吃着他的敌人。
众臣看他动了,也纷纷动筷用膳。
景辉和战为君沉默了片刻后,也开始吃东西。
诡异的是,这么多人一起进食,但除了景立天,没有任何人发出一丝声音,也没有人敢抬头,连战为君都抿紧了嘴嚼,避免发出不当的声响。
其实,所有人都食之无味,但是,必须要吃。
不吃的话,要做什么呢?
在这种场合、这种氛围中,呆坐着不是,说话也不是,看向皇上或别人也不是,开小差或打盹什么的更不合适,所以,除了像皇上一样吃,没有别的办法了。
同时,所有人心里也清楚,这桩重案兼疑案一定会审上很久,现在不吃,晚些说不定会撑不住,到时弄出什么状况来,只怕会被皇上迁怒。
哎,不管太子与战为君谁在撒谎,结果都会令皇上震怒的,想想那样的结果,众人都有种在吃最后一顿的感觉……
这顿饭,众人用了很长时间。
当碗筷都被收下去后,众人慢慢的喝茶,逼自己保持清醒。
再然后,楚刀押着一批太子府的侍卫、家奴回来了,将他们摁跪在地上,奉上一只匣子:“皇上,我等从太子的贴身小厮身上搜到一只匣子,里面应该是横岭守军的军印。”
风云色变。
冷风飕飕。
寒意刺骨。
这是众人的感受。
景立天拿过匣子,放在面前的案桌上,面无表情的对身边的太监道:“去御书房,拿横岭守军的另一半军印过来。”
而后他往后一靠,闭目,不动。
大殿又是一片死寂,简直连呼吸声都没有。
突然,景辉跪下来,不断磕头,低泣:“父皇,这只军印确实是真的,但是,孩儿是因为害怕战家也伪造军印和私藏军印,才让人偷出军印交给孩儿!孩儿打算拿军印去与四公子交换战为君时,将战为君和四公子一举拿下后,再连同军印一起交给父皇啊……”
景立天的唇也好,眼也好,都闭着,一言不发。
“父皇,”景辉想痛哭流涕,又不敢这么大声,便跪着上前,不断磕头,“你知道孩儿是个废物,没带过兵,没打过仗,与军中也没有任何来往,军队中根本就没有人把孩儿当一回事,孩儿就算拿了这军印,也派不上用场啊……”
战为君猛然打断他的话:“军印在你手中,现在派不上用场,但将来未必用不上。再且,你完全可以将军印交给四公子,由四公子统领横岭守军,以四公子的本事,要统率这支军队大概没有难度。”
看到军印出现,他的心掉进了谷底,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原来,四公子真的没有骗他,该死的太子真的威逼战家交出了军印。
他这一次拉太子下水,拉对了。
“你闭嘴。”景辉赤着眼瞪他,就差扑上去咬他了,“我与我的父皇说话,轮不到你一介死囚插嘴。”
而后他继续看向景立天,哭道:“父皇,晴国的江山是您一个人的,但我是你的孩儿啊,我也想保住您的江山啊。这一次,我之所以没有事先向您禀报,是想悄悄的立下大功后,再到您的面前领功,我想着,这样我也许就能得到父皇的认可和喜爱了,呜呜呜,结果,孩儿好像又没能办好这事……”
众人看着比起以前瘦了好几圈、带有残疾的腿部因为跪得太久而不断打颤的他,多多少少生出几分同情来,因为,他所说的这番话,非常符合他一贯以来的性情、表现和经历。
“孩儿没用,孩儿真的没用……”景辉哭着哭着,突然伸手打自己的巴掌,打得叭叭作响,“孩儿继承了父皇的血脉,却没有继承父皇的英明和才干,什么事都做不好,总是让父皇失望,呜呜呜……”
“好了。”景立天睁开眼睛,口气缓和了几分,“父皇保证,只要战家真的伪造城印和拿了假城印欺瞒父皇,那么罪责主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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