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劫走,文正熙仍然觉得这种事情不太可能会发生在他这个几十年一遇的、打从出生起就顺风顺水的天才身上。
他觉得在他的地盘上,他的人马上就会追到他并将他救走并将劫匪一网打尽。
然而,一个时辰后……
他被人拖进一间屋子,而后被扯掉嘴里的布团,而后被摁压在一张椅子上。
他的眼睛仍然被蒙着,什么都看不到,但他感觉得到他的前面应该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点着烛光,屋里应该颇为明亮,还坐着或站着不少人。
他是有点惊慌的,但也没有那么害怕,毕竟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脑子又是极好的,对方既然没打算要他的命,他就得维持他的尊严。
他坐直身体,挺起胸膛,等着对方先开口,心里不断琢磨着对方的来历、对方想要什么,等等。
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姒清在哪里?”
他惊骇不已,脸色都白了,完全想不到、想不出对方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没有任何防备,他还打算装作听不见。
也许,他真的是听错了。
但对方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淡淡的道:“你没有听错,我问的就是,姒清在哪里。华黎部落的那个叛徒——姒清现在在哪里。”
文正熙打了一个寒颤,脑子转得飞快:怎么办?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姒清的存在……
“我对你没有好感。”对方冷冷的道,“所以我不打算跟你玩文字游戏,也不打算跟你扯皮,我数到五,你不回答的话,我就切掉你一根手指。然后我再数到五,你再不回答的话,我再切掉我一根手指,直到切掉你全身的每一块肉为止。”
文正熙的脸色微变:“我是当朝宰相,是当朝第一驸马,你如此虐我,就不怕皇室和王法么?你放了我,我给你钱……”
“在我的手里,你也敢跟我谈王法?也敢跟我谈钱?”对方冷笑,“你知道景容是怎么死的吧?知道乌啸和乌鲁是怎么死的吗?知道陈国公的孙子是怎么死的吗?我弄死他们就跟弄死一只鸡一样,你他妈的一个文弱书生跟我谈皇室与王法?”
提到这些死得很惨且至今找不到凶手的大人物,文正熙的脸色全白了,牙齿都微微打起哆嗦来:“你、你,是你杀了他们?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二,三……”对方却已经在数了,数得一点都不慢。
“五!”
文正熙似乎看到一把刀在向自己的手指砍下来,惊得脱口而出:“我说我说。”
然后,他听到有一把刀插进自己手边的桌面。
而后是安静,对方并没有多问一遍。
文正熙咽了咽口水,喘着气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整个晴国大概都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对方“呵呵”两声,透着危险的恶意。
“我没有撒谎。”文正熙流着冷汗道,“从来就没有人见过姒清。当年,姒清都是通过书信的方式与我联系,他提到了不少华黎部落的事情,但从来不提他自己的事,也从来不肯露面。”
对方还是“呵呵”。
“他曾经露面过一次。”文正熙很讨厌,也很害怕那个“呵呵”,“在朝廷攻打凤脊峡谷的晚上,他出现过一次,但他戴着面具,没有人看到他的真面目。在凤背峡谷被铲除以后他就消失了,此后就不再有任何消息。”
“皇上曾经派出大批人手去寻他,但都没有任何线索。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对方不呵呵了,但声音很是冰冷:“单单是这样的情报,我可不会放你离开。”
“可、可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我没有理由要隐瞒任何消息……”
“那就慢慢想,你是大才子,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出更多的情报。”
“天可怜见,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文正熙都想哭了。
“呵呵。”又是充满恶意的回应。
然后,屋里又安静了。
令文正熙想疯掉的安静。
文正熙的脑子终究是好用的。好一会儿后,他突然道:“请容我问一句,你们的目的是不是要找到姒清?只要我提供的情报能帮你们找到姒清,那就没有问题了吧?”
“你可以这么理解也行。”对方淡淡的道。
“这样的话,我有一条线索。”文正熙来了精神,“姒清与我联络的时候,表示可以提供华黎部落的位置、人数、武器和物资配备、人员的战斗能力等等,而他的要价,是一百万两小额银票。”
说到这个,他当时就觉得奇怪:华黎部落守护着一大笔宝藏,姒清这人为何却要为了一百万两银子出卖部落?
他在信中问过姒清,姒清只是说自己不能动用族里的钱,否则会被发现,他觉得这样的说法也算有理,就忘了这事。
他相信对方听到姒清的要价,也一定感到很奇怪:“在军队进入雪山区后,朝廷就付完了姒清所要的银票,这些银票并没有问题,不过,皇上还是在银票上悄悄做了记号。”
“华黎部落被灭以后,皇上到处寻找姒清却都没有踪影,就派人去查那些银票都是在什么地方被兑换成现银或流通的,最终查到这些银票大多在晴国北部和乌蒙国南部使用,还是在短短半年内完成一百万两现银的兑现和使用。”
“其中有一笔高达二十万两银子的银票,被用来买下一家名为温柔乡的青楼的头牌,也就是说,姒清很可能为那个名为花似月的头牌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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