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一愣:“什么证据?”
楚刀道:“这个柳久久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啊,”福公公猛然一拍大腿,恍悟,“楚大人真是明察秋毫,犯人逃走的时候伤势累累,时间距离现在也不过十来天,这些伤势不可能这么快痊愈,如果柳久久真是犯人,肯定是连走都走不稳。”
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居然没看出来?
这一刻,他的这张老脸都红了。
但他随即又问:“楚大人,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柳久久不是犯人,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追究下去?”
楚刀道:“柳久久虽然不是犯人,但也有可能是犯人的同伙、分身或者她与犯人一起扮演同一个人,我当然要追查到底。”
福公公仔细琢磨他的话,而后翘起大拇指:“高明!楚大人果然高明。”
楚刀对他的马屁无动于衷:“现在,基本上可以证明柳久久与犯人无关,咱们就撤了吧。”
“啊,”福公公傻眼,“就、就这样撤了?说撤就撤?”
他没说出来的话是,神机营几乎是全体出动,声势浩大,结果轰轰烈烈的闹了这几天却毫无收获,偃旗息鼓,这不是很丢人,很没面子么?
楚刀道:“咱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柳久久是犯人或与犯人有关,也没有证据证明柳府勾结犯人和包庇犯人,除了撤退,还能如何?总不能继续把时间和人力耗在这上面,不办别的事儿。”
福公公还是有些不甘心:“犯人神通广大,同党众多,说不定她真的收买了大批证人,让他们串供,我还是觉得再查查的好……”
楚刀道:“在这几天里,我的手下盘问了数百名证人,大部分证人互不认识,而且什么人都有,他们如何串供?再说了,我们这次针对柳久久的调查不仅是机密,而且来得很是突然,柳久久和柳府难道还能神机妙算,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提前很长时间收买大批证人?如果柳久久和柳府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没有动静,在咱们追查的时候早就查出来了。”
福公公无语片刻后,呐呐:“也许犯人就真的有这等本事呢……”
在皇上的贴身太监死了好几人后,他这才有机会成为皇上的贴身大太监,接替了当初四公公的地位,他这次被皇上派去监视犯人和协助楚刀追查犯人,是他向皇上证明自己实力的好机会,他急着想立功。
然而,他在犯人的身上却接连受挫,颜面无光,好不容易得到一条犯人的线索,他实在不甘心竹篮打水,白忙一场。
“既是如此,那继续调查这事就交给你吧。”楚刀很是干脆,“我会留一百名大内侍卫给福公公指挥,另外,这些卷宗也交给你,你可以任意查阅。至于神机营,要先回去复命了。”
“哈,”福公公有些心慌,“这、这么大的事情交给我来办,恐怕我力不从心啊……”
楚刀笑笑:“我相信福公公的本事。”
然后他起身离开,下令:“所有人呆到晚上后,秘密离开。”
如果这场行动有所收获就算了,偏偏没有任何收获,所以,这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免得朝廷遭人诟病。
至于柳府这边,他相信柳浩知道什么不能说。
说完之后,他第一个离开,离开得无声无息,无人知晓。
他没有告诉福公公的是,即使他这次撤退了,但他还是派了高明的探子暗中监视柳久久。
虽然柳久久的说辞无懈可击,经得起核实,但是,他还是认为那封呈给皇上的秘信不会是空穴来风,神机营有必要对柳久久进行持续且秘密的调查和跟踪。
——这是身为行内顶尖高手的直觉。
这一夜,足足围困了柳府三天三夜的大内侍卫终于退去,柳府上下就像做了一个长长的、逼真的、让他们喘不过气来的噩梦,好不容易醒过来后都是心有余悸,不敢回想和谈论。
但不管怎么说,柳府算是挺过了这一劫。
与此同时,晴州城中心的某间宅子的后院里,姒琅再度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她是清醒的,没有像几天前那样即使醒来也是神志不清,浑浑噩噩。
“柳府,怎么样了?”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问题。
四天前,她在整整昏迷了十天以后,终于从死亡的深渊爬上来,恢复了一丝意识,只是苏醒的时间很短暂,很快又昏迷了过去。
在初醒后的几天里,她断断续续的苏醒了几次,断断续续的听说了柳府的情况,然后她便意识到她曾经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柳久久”被朝廷盯上了,朝廷一定正在调查“柳久久”和柳府。
不过,这种“最担心”只是“曾经”,现在的她,还是有比较大的把握能让柳府渡过这一劫。
因为,她早在去凤骨山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一天并未雨绸缪,事先做好了防范。
现在的“柳久久”是她在离京畿相当偏远的地方重金找来的一个戏子,这戏子年纪、长相、胖瘦都与她有几分相似,而且反应机灵,擅长演戏,嘴也守得比较严。
她与这名戏子签了三年的秘密合约,在这三年里,这名戏子将彻底断绝与所有认识之人的来往,以“柳久久”的身份生活在晴州。
在好好的指导和训练过这个戏子后,她带着这个戏子秘密见过了柳老太太、柳浩、纤纤和青青姐妹俩、二姨娘等人,告诉她们:“我将会消失很长时间,而且不能公开露面,如果在这期间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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