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逢大难,白天投亲四处碰壁,饥寒交迫,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张氏等人都达到了随的极限,极为疲惫,好不容易有个温暖的地方躺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秦戈一时却睡不着,对这个世界他还非常陌生,对秦家也还没有太深的认同感,心里还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时空,不属于秦家,这就像一场梦,说不定梦一醒自己就回到原来的时空去了。
但眼前的一切又是如何的真实,他能感觉到饿,感觉到疼,感觉到冷,甚至靠着四姨娘那温软的身体,他还会产生本能的反应。
秦戈脑子里乱轰轰的,同时也有些纳闷,不是说在古代很多人十五岁就已经结婚生子了吗,他好歹也快十五了,四姨娘却还把他当孩子一样搂着,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差呢?
趁四姨娘睡着之后,秦戈轻轻挪离了她的怀抱,只是三人同盖一床被褥,彼此本就贴得很近,他这一挪出来,就碰到了另一边的七姨。
七姨不但年轻,而且十分美丽,睡觉前,秦戈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她脱去外套,她那动作打骨子里散发着一种优雅,身材是那么婀娜动人。
秦戈暗暗深呼吸了几下,不敢再稍动……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睡梦中的七姨被他碰到之后,喃喃地翻了个身,那温软的身体就贴着他,那婉约的曲线,丰润的触感,让秦戈满是异样感觉。
秦戈下意识地搂住七姨那杨柳细腰,心头呯呯直跳,这样寒冷的冬夜,在被窝里搂着一具温暖的娇驱,这种感觉让他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但同时,心里却又一有个声音在告诉着他,不能乱来,不能乱来,对他来说,倒不是受束于什么lún_lǐ道德,而是感觉这个时候乱来有趁人之机的嫌疑。
秦家如今大难当头,就算他不觉得自己是秦家人,却难免会抱以同情之心,这个时候乱来,实在过不了心里那道关。
只是心里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秦戈只得把屁股往后拱着,像只煮熟的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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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起床之后,张氏把大家叫到一起,说道:“秦家不幸,遭此大难……”说到这,张氏看了秦戈一眼,稍感安慰地接着说道,“但好在六郎没事了,有六郎在,咱们秦家就还有希望。常言说得好,入土为安,六郎他爹惨死在大刑之下,如今最紧要之事,是去嘉兴把六郎他爹的遗体接回来下葬,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说。”
说到这些,大家又不禁为之垂泪,张氏强忍着泪水斥道:“都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秦家不能就这么倒了。”
大家听了连忙抹去眼泪,忍住抽泣。
老管家秦庸起身说道:“夫人,就由老奴父子三人去嘉兴接大官人回家吧,让小郎君去找法相禅师先商量着,等老奴把大官人接回来,再请法相禅师帮做场法事。”
“我也去……..”
“闭嘴!”张氏把刚开口的秦戈给喝斥了回去,随即神态很快又柔和了下来,叹道:“六郎,本来确实应该由你去,但你头上的伤没好,这一路上风霜雨雪,如何受得了,你万一有个闪失,娘死后还有脸去见秦家的列祖列宗吗?”
四姨娘含泪上前拉着秦戈的手央求道:“六郎,你要听话,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再说了,这边也需要你去找法相禅师给你爹准备后事啊!”
说实话,秦戈也不愿去给别人当孝子,他本意只是想去嘉兴那样的大城看看,毕竟他对这个世界太陌生了,但既然张氏这么说,他也就打消了去嘉兴的念头。
张氏取下头上仅剩的一根发钗,让老管家拿去当了,得到十贯铜钱,一部分作为路上的盘缠,一部分留下来置办秦川的后事。
老管家临行前,秦戈把他拉到路边,小声问道:“老管家,你告诉我,官府为什么要查抄秦家?我们秦家和嘉兴知府之间到底有什么隐情?咱们家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秦庸看了看他,自家小郎君自幼寄养在隆福寺,对家里的事情不了解,这不足为奇,他叹道:“小郎君啊,要想把买卖做大,谁不得在官府里有些人脉?咱们秦家与嘉兴府是亲戚,平时免不了有些人情往来,谁知道……..唉!”
秦庸虽然只简单说了两句,但已等于承认秦家和嘉兴知府确实有上不了台面的交易。
秦家主要经营青龙镇码头的中转贸易,一方面收购海外输入的商品,然后分销到各地,一方面从各地采购国内的商品,卖给跑海外贸易的商船。
特别是国外的商船到了青龙镇,人生地不熟,不可能深入内地采购各种商品,几乎都是在秦家的商铺里采购。
这种转手贸易毫无疑问存在着巨大的暴利,不知有多少人眼红,秦家能稳稳当当地做这么多年,肯定得有人罩着。
秦戈甚至怀疑那位身为嘉兴知府的“姨丈”在自家的生意中有很大的分成。这位“姨丈”一倒,自家跟着被查,也就不奇怪了。
这样的案子能翻盘吗?秦戈暗暗一叹,难!比登天还难!
若论冤枉,这其中最冤的看来就是他自己了,到秦家还没享受几天好日子,就跟着坐牢,以后指不定还得上街讨饭,他妈的,这算什么事啊!
秦庸父子三人出发后,秦戈与张氏说了一声,便往隆福寺找法相老和尚,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让他感到熟悉,那就是法相了。
法相长得酷似他以前的教练,只是左眼边少了一颗痣,年龄也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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