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给他,这只西人...”
于空中飞行了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徐谦义就忍不住开口道。
作为类纯粹神魂的原始神邸存在,徐谦义和秦玉娘天然自带着一种匿灵光环,理论上,只要他们不主动暴露,就算明目张胆的站在苏玉肩头,即使是筑基境的修士都很难发现他们,当然再往上的老怪物,他们就得缩回祷命经中才保险了。
“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源头大赚一笔?”
未等徐谦义讲完,苏玉就拦腰斩断着回应道。
“老徐,有些事急不来,开头就能放出炼气境的小喽啰,就算是只杂鱼,后面的大鱼也已经不是咱们可以吃的了!胃口再大,也得有口好牙!”
“咯咯咯!就是,某人连一口牙都没长齐呢!”
“切!”
本就耷拉着的小脸因为对面玉娘的嘲讽更加难看,不过徐谦义在人情世故方面远比秦玉娘懂得多,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略微了解了身为契主的苏玉性情,知道再怎么多费口舌都不会其任何效果,冷切着盘腿坐了下去。
“哼,不过是吞了只鸟人,你还真当自己是西人通了?”
似乎是头一次见徐谦义吃瘪,秦玉娘顿时一脸兴奋的凑够了过去继续开炮道,不过紧挨着的徐谦义不仅仍旧没有回应,反而一脸怪异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女神,直到将秦玉娘看的寒毛直竖,小眸子开始冒火星时才讪然一笑着说道。
“对于西人的天使,我不是第一个产生兴趣的,但却是研究最深入的几个之一!那只费伊罗可是与我作伴了足足两个甲子!”
“两个?不是就六十多年么!”
原本无意参与进进两神互怼,一路闷头赶路的苏玉突然瞥了一眼徐谦义问道。
“嗤!契主,于入室抢劫的伪君子而言,自然会给自己披上一件还看得过去的衣服!虽然那个地方理论上也不算是我的家!”
冷讽着,徐谦义双手抱胸,似乎想入了某种回忆,说话也有些悠悠然起来。
“哼!装什么大蒜,锁你镇压在哪里的是青玉官邸,要杀你的也是青玉官邸,哪来的什么强盗不强盗!”
摆了摆自己的玲珑裙袍,秦玉娘一头靠在苏玉的耳旁。
“我始于唐高宗龙塑三年,由正处于极盛时期,青玉官邸左御命使独孤筹炼制而生,最初的设定就是八宫神之一的城隍,顺应独孤筹的安排,我兢兢业业当了一千两百多年的傀儡神,直到他老死,直到独孤氏最后一条嫡系断绝,才终于自我觉醒,才第一次渴望自由,然而...”
视线一黯,徐谦义淡淡的叙述道,而对面的秦玉娘则同样脸色暗淡的跪坐在地上,没有了一丝动静。
“青玉官邸已经衰败,没想到我谦义公也有成为官邸核心依仗的时候,可笑之余不禁可怜可叹,然纵使其多次挽留,甚至千方百计寻来了独孤氏的隔代遗脉,我却去意已决,最终更以百年镇压的代价斩断我与此间最后的意思羁縻!”
“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惨!自从天庭...以来,哪个神邸活的像个神了!”
小嘴嘟努着,秦玉娘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话里话外却没了一开始的尖锐和嘲讽,说完了就有些意气阑珊闭目躺在了那边,同样,徐谦义也没了在叙述下去的心思,一时间两位神邸尽皆陷入了沉默,只余下苏玉与黄志敏对视了一眼后,再次闷头向着市中心方向飞去。
...
“诡树一百五十米到两百五十米的探查已基本完成,大部分闇星裂隙都被锁定定位,目前,已发现大型裂隙一个,中型六个,小型三十二个,微型可以确定的大约有一百六十七个...”
“大约?沈玉子,三天前就是你的一句大约,我就没了三个弟子!”
“说的再详细,你就有用么?木慕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来了就不要唧唧歪歪,你这张老脸还差几个徒弟撑门面?”
一间还算完整的宽大房间内,七八个衣着古朴男女围站在一张八仙桌四周,通体红木的八仙桌上空无一物,只有桌子中心浮空缀着一盏3d图像,枯虬缠绕,一颗仿佛枯萎死寂了上千年的老树伫立在一望无际的蓝色中。
刚刚还在指着枯树影像解释着的中年人,拍了拍身上的浅灰色中山装,丝毫不怂的怼向横眉冷目瞪着自己矮胖道士,视线掠过对方略显陈旧的道袍时闪过的讥讽,顿时就将两人之间的火气引爆开来。
“好了!”
然而两人之间的火气酝酿了半天,仍旧只是火气,以至于原本一副看消息的其余众人都开始意气阑珊的相互私语后,站在正东方的周剑一才终于收回凝视图像的视线,一声低喝将所有杂音都镇压的干干净净。
“闇星降世,一切凭实力说话,怕死的现在就可以滚出去!”
“是!”
冷眸光顾四周,视线所处,每一位在场都纷纷低头不言,直到周剑一以一口粗言结尾后,众人反而松了口气一般,异口同声的恭敬应道。
当然,这种恭敬显然不包括躲在一边角落,在心底与某两只不良神邸扯犊子的某人。
“还真是威风,我当年的晋神仪式都没这么霸道!”
“你?拜托,清河这种小沟沟,要不是连着芈水,我都不一定知道我治下还有你这号小河伯好不!虽然这货的确很威风,但仍旧不过是头秋风枯骨,离死不远的老东西罢了!”
“哼!你这只出了外面,一阵风都能吹散的东西,说话也不嫌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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