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飞鱼闻言又惊又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到处查不到的答案,这山村野地的一个村夫却能知晓。
他激动不已,想要继续问老者“这洛阳的大官”是谁,却觉得心跳的厉害,无论怎样都平复不了。孙飞鱼刚开始只当是自己终于离真相不远了才这么激动,可后来察觉大事不妙。
老者似笑非笑的脸模糊起来,孙飞鱼觉得心跳的仿佛要蹦出胸膛。终于,他大叫一声,栽倒在地上。
老者快速把手搭上孙飞鱼的脉搏,确认孙飞鱼已死,看看左右无人,挑起菜筐,快速离开了孙飞鱼,在山路上转了个弯,消失在满目苍翠的大山里。一个蛇一般灵巧的身影跟过来,先看了看倒地的孙飞鱼,又紧接着跟上了前面的老者。
老者显然发现了身后时隐时现的身影,他好像有些慌不择路,拐上树林子里的一条布满苔癣的羊肠小道。小道又湿又滑,曲径通幽,仅容一人勉强通过。那条跟踪的身影,却没有被他甩开,继续时隐时现的出现在身后不远处的密林之中。
老者频频后顾,那身影如蛇一般随行。老者方寸大乱,脚下一滑,他惊叫一声,连人带筐摔下山崖。老者身后跟踪的身影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从树影里钻出来,站在山崖上,傻愣愣的看着老者消失的地方。
山崖半空,老者如蜥蜴一般吸附在山崖老藤上,静静的听着上方不远处的那个身影的动静。那身影契而不舍的顺崖而下,消失在老者的视线中。
老者无声的笑了笑,顺着山崖,攀藤而上,等他到达山崖上那条小路时,脸上的胡须没有了,变成了一个身穿长衫的清瘦文士,慢悠悠的一摇三晃的逛着山景下山去。
他却没有看见,在那山崖之上,还有一个小小精灵,不紧不慢的,异常耐心也异常小心的远远的跟在他的身后,直至看见他消失在雷州时家的大院子里。
允王府李承宇院子里,两个精灵都回来了,其中一个正在回禀道:“卑职亲眼所见,那人进了时家大院。”
李承宇皱着眉头道:“你们确实听见那人对孙飞鱼说,时家有姑娘嫁给了洛阳的大官?”
另一个精灵回禀道:“是的,只是十有**是假话。”
李承宇瞥了他一眼,摇摇头说:“就算是假话,也必定是孙飞鱼所关心的,不然,不会引起他心跳过快而死。”他沉吟片刻,对二人说,“通知米粒儿,查一查当年朱樑在洛阳的高官贵戚,有谁到过雷州,还在雷州拐走一个大家闺秀为妾。”
雷州时家。时文儿洗掉脸上易容用的胶泥,走进内室,亲了亲自己熟睡的儿子,又接过苏椰子递过来的茶,呷了一口,然后坐下来琢磨今天发生的事。
那精灵一般的身影,时隐时现的出现在时文儿的脑海。这分明是米粒儿带的那只娃娃兵常见的身形。这还不是其中的好手,那些娃娃兵中的佼佼者,已经很久不露面了。据洛阳传来的消息,他们都参加了武举贡试,如今早就散布在京城各禁军之中。
时文儿摇了摇头,暗自叹息一声,李承宇才是朱樑复国的最大障碍。可现在离了李承宇,他们没有更近的路可以走。时文儿放下茶杯,对苏椰子交待了一下,骑上马往广州方向绝尘而去。
时文儿到达允王府时,韦幼青、花惜间和李承宇等人正在花园的凌霄花架子底下,铺了凉席,众人或坐或躺,围着李婧宝,听这个姑娘用清脆的声音讲女童院的故事。花惜间微微张着嘴,满脸艳羡的看着李婧宝。
李婧宝长得大体上像母亲,只是举止言谈却像极了李岳华,她英姿飒爽的挥舞着手势,宣布明年岭南必须得为她开一科女科。
韦幼青笑道:“婧宝妹妹,你傻了吧,那女科考上的要进宫做皇妃的,你却是当今主上的堂妹,不能做皇妃的,考女科又是为何?”
李婧宝嗤之以鼻的说:“韦哥哥,你必定是被我大哥骗了,我细细的打听过,其他地方考上女科的,并没有进宫,而是留在各处为官,和男科没有什么两样。连军队里面,都有女军官呢!”
李承宇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道:“简直是胡闹!这赵皇后如此不成体统,主上也不管吗?”
“听说主上最听皇后娘娘的话,前些日子,还封了皇后娘娘的桃夭公主为阳城长公主。虽然嫡生公主有封长公主的先例,可这么小就受封的却只有一个。”
温言软语的说这番话的人,是李婧宝的伴读,也是岭南这地方的大族温家的女儿,名叫温无忧,长的容色端丽,身段聘聘婷婷,娇柔纤细,言谈举止也是知书达礼。
“听说,这阳城公主只有四岁年纪,就能全文背诵《千字文》,而且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主上异常的宠爱,这才加封阳城公主为长公主,京里诸公,无不折服,根本没有人说什么的。”
温无忧继续温声细语的说着,李承宇趴在韦幼青的耳边,对他悄声耳语着嘲笑道:“京里诸公?这只怕本来就是京里诸公为了讨好赵家,讨好皇后,才想出的主意吧?他们当然不会说什么。”他百无聊赖的拉起韦幼青的手,悄悄道,“幼青,非得陪婧宝吗?她一点都不需要人陪,咱俩到我房里读书去,我新近得了个宝贝,你要是喜欢,哥哥送给你。”
时文儿站在一棵紫薇花树的暗影里,默默的听着温无忧提到赵离梨,还有赵离梨的女儿李桃夭。他又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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