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间睁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韦幼青:“那我怎么办?能躲到哪里去?”
韦幼青笑道:“你躲什么?谁要害咱们,把他抓出来就是。”他把埋在自己衣服褶皱里的花惜间托起来,正色道,“惜间,这一次咱们要在这里住很久,尽管咱们带来了厨子,可那个想害咱们的人一定要抓出来,不是他死,就是咱们死。”
花惜间嗫嚅的说:“想害咱们的,不是阿公吗?我娘说阿公不是好人……”
“为什么?你阿公不是你娘的爹爹吗?”
花惜间摇摇头,抱着膝盖,把脸埋进裙子的褶皱里,幽幽的说:“我不知道,我没有爹爹。”
“惜间,上阳真人是汉人,我不知道鱼人会怎样,反正汉人做爹爹的就算是杀了自己的女儿,也不会把她衣服tuō_guāng让她死的这么难看。”
花惜间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着韦幼青,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奴汉。”韦幼青压低了声音,替花惜间把话说出来,“在所有人都只敢匍匐的圣女面前,只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做。”
两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这个设想,互相皱着眉头看着对方。
门外传来敲门声,把两人吓了一跳。
韦幼青站起身来去开门,却是米粒儿站在门口。
“干什么?”韦幼青堵在门口,没好气的问。
米粒儿一笑,贴着韦幼青如蛇一般闪进门来,四处打量着二人的屋子,笑道:“幼青,这里屋子好凉爽啊,也没见放冰块什么的呀。”
花惜间瞪大眼睛,有些警惕的看着米粒儿,不相信他大半夜的闯进自己的屋子,就是为了看看为什么这里的屋子很凉爽。
“你们瞪着我做什么?”米粒儿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我是来问问惜间姑娘,这成圣殿是不是房子有夹层,我觉得这屋子里面看起来比外面看到的要小,想是这些夹层里,放了冰块吧。”
花惜间见他显得轻松自在,似没有恶意,也略略放松下来,回答道:“哪里有那么多冰块?也不是什么夹层,是一间放了能抽水的机器的屋子,把水从地下抽出,再从上面流下去,这样屋子里就不热了。”
米粒儿颌首道:“不错,和宫里的凉殿有得比,只是宫里的凉殿是看得见的,倒不如这成圣殿显得内秀。”
米粒儿说着,见花惜间的身边摆放着冰拔的水果,很随意的走过去,跪坐于地,捡起一块,放在嘴里,连呼好吃。
花惜间与韦幼青对望了一眼,韦幼青对米粒儿道:“米粒儿,别装模作样了,今个儿咱们来成圣殿,不像以往,住几天就回去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总是从外面运吃的进来。要是不把那个下毒的人找出来,小心吃死你。”
米粒儿示威似的,再次咬了一口手里黄澄澄的果子,笑道:“你每次来,都要去上阳真人那里找曼陀罗花,找到了吗?”
韦幼青摇摇头,“没有。”
米粒儿笑道:“你当然找不到,因为曼陀罗花虽是长在阴寒之地,却并不是越冷越好。都结冰了,哪里还能养花?”
韦幼青亦瞪大了眼睛,他走到一侧的墙壁,这墙壁触手冰凉,是用一整块的大石头垒成,连缝隙都没有。
却听米粒儿对花惜间道:“你给幼青的手帕上绣着黑色曼陀罗花,那一定是你见过这花了?”
花惜间茫然的摇摇头:“我不会绣花,这手帕是我弟弟的侍女绣的。”
米粒儿眼前一亮,“那女人呢?”
“早就死了,就是那两个被做了祭品的女人。她们想毒死我弟弟,被我娘发现了。”
米粒儿看了一眼旁边的韦幼青,道:“临来时我去看了惜间姑娘的弟弟,青木君说,那孩子不是中了曼陀罗花毒,他是中了另一种尸毒,这种尸毒是有解药的,青木君正在试做。”
韦幼青暗暗点头,这样就与上阳真人所说只是给自己女儿一个教训对上了,上阳真人并没有想杀自己的外孙。
花惜间听说弟弟有救,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米粒儿笑道:“好了,不打扰二位,我去歇着了,明个儿幼青你们两个跟着奴汉去学堂吧,有韦榕跟着,我躲躲懒,在家里睡觉。”
韦幼青明白他的意思,道:“这些天的饭食不要假手于人……”他说到这里,暗叫不好,急忙对米粒儿说:“坏了,仓库里被奴汉撒了药,看起来是毒老鼠的,谁知道真是什么……”
米粒儿笑道:“别着急,这么要命的东西,怎么会没有人看守?奴汉撒的药也挨个儿验过,是老鼠药不假,也不会隔着袋子把粮食下了毒。”
他最后一句话是带着调侃说出的,似乎在讥笑韦幼青的后知后觉。
韦幼青倒是不在意米粒儿的取笑,反而由衷的赞了一句:“有你在,我觉得安心多了。”
米粒儿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还顺走了几个果子。
第二天,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韦幼青带着花惜间跟着奴汉去设在外面崖洞里的学堂。学堂里大多数是从北边部落逃难来的孩子,以姓婕的孩子最多,为首的男孩子不用说是婕蠓,女孩子是婕蚁。
见师父领着圣女一起来上课,这些孩子有些拘束,可只有不多会儿的功夫,一群孩子也就不再分圣女、师父还是普通孩子,花惜间和韦幼青也重新变回孩童,到晚上下学时,二人都不想离开婕人部落,回那昏暗、空旷的成圣殿了。
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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