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儿不敢相信的回头,那紫色的眼眸,梨涡浅笑,不是赵离梨是谁?时文儿在这一刻当真是相信好心有好报了:是不是上天见自己安慰了一个一心求死之人,才对自己这般厚爱?那答应苏椰子的话就必须要做到了。
赵离梨翻身下马,照旧把马缰绳潇洒的一丢,绎心见时文儿魂不守舍的眼神随着赵离梨的身影移动,见机的接过马缰绳,又向赵离梨使了个眼色。
赵离梨见时文儿见到自己,高兴的都快要呆傻了,又心疼又高兴,急忙轻轻的拽着他的衣袖,把他牵到后堂里去。
时文儿依旧如在梦中醒不过来,他痴痴呆呆的看着赵离梨,伸出手,抚摸着赵离梨的脸蛋儿,捏了捏。可眼前的美人依旧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不像是真的。“我就知道是假的,”他理所当然的想着,“一定是绎心的恶作剧。”
可心里还是不死心,他摸着赵离梨脸蛋儿的手又加重了一些。“哎呦!”赵离梨终于吃不住痛,叫了一声。
“真的是你!”时文儿终于相信了,他激动的有些发抖,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真的是你!阿梨!”说着,他竟然像一个孩子一般,抱住赵离梨哭起来。
赵离梨也哭起来,“文哥哥,人家想死你了!我怕回了家哥哥不让我出来,到了洛阳趁他们不注意就跑过来了!”
时文儿紧紧的把赵离梨搂在怀里,喃喃的说:“咱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吗?咱们做两个佃农,一起去挖野菜……”
赵离梨撅着嘴,娇憨的埋怨道:“人家以前这么说你还骂人家了。”
“我骂过阿梨?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记错了,我们阿梨这么乖,怎么可能做错事?”
“做错了也不许骂。”
“根本不会错。只要是阿梨说的,阿梨做的,都是对的。”
两人互相拥抱着,互相耳语着悄悄话。
时文儿终于想起来了他们的木屋,高兴拉着赵离梨往外走,“我带你去看咱们的木屋。按你说的造的,你肯定会喜欢。”
赵离梨却拉住他,焦急的说:“咱们不能出去,我偷跑过来的,允王府的人找不到我,肯定会告诉哥哥,他会找到咱们的。这里也不行,咱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为什么要藏?”时文儿终于从云里雾里醒来,“我们不藏,就在这里,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赵离梨睁大眼睛看着他。正要说什么,绎心在外面敲门:“大哥,赵姑娘的哥哥找来了,他在外面要见你。”
时文儿答,“知道了。你跟他说,我马上出来见他。”
绎心答应着走了。时文儿在赵离梨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为了你的家族,想进宫嫁给李承嗣,可又不舍得我,想在出嫁之前这段日子,和我一起度过,对吗?”
赵离梨羞红了脸,她羞愧的抬头看了一眼时文儿,又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不守妇道,文哥哥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时文儿抚摸着她有点凌乱的头发,轻声笑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不是刚说了吗?我们阿梨,都是对的。”他爱怜的抚摸着赵离梨光滑的脸蛋儿,低下头去亲了一下,把她扶到炕沿上坐下,“你坐下歇息等着,我去跟你哥哥说清楚,他会答应的。”
赵离梨惊愕的看着时文儿,小声说:“别打架……”时文儿一笑,“放心。”赵离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所措的坐在炕沿上,心里“砰砰”直跳。
时文儿来到店堂,赵伯庸和上次一样,没有带随从,是独自一人来的,此刻他正坐在店堂的榻上,眉头紧皱,烦躁的拿起桌子上的骰子掷来掷去。
时文儿走到他对面坐下,平静的看着赵伯庸,微微一躬身道:“赵公子好。”
赵伯庸长了一双与赵离梨很相像的眼睛,这么面对面坐着,时文儿才看到,赵伯庸的眼眸,是一种更深的黑紫色,此刻,这双眼眸正咄咄逼人的盯着时文儿,问:“我妹妹呢?别说你没看见!”
时文儿平静的盯着赵伯庸,平静的回答:“是的,她在这里,她现在不想回府。”
赵伯庸没有想到时文儿会这么回答,吃了一惊,眼睛里凶光一闪,盯着时文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时文儿躬了躬身,平静的答:“我信你想杀了我,若是赵公子动手,在下引颈受戮。”
赵伯庸饶有兴致的看着时文儿,嘴角绽开一个不屑一顾的微笑,轻蔑的说:“时先生这么有持无恐,是倚了情人,还是仗了妹夫?”
时文儿垂下眼睑,躬身道:“在下倚仗的,是赵公子的情义与胸怀。”
“呵呵!”赵伯庸被他气的笑了起来,“胸怀?情义?你的意思,是我为了阿梨喜欢你,就不敢杀你,是吗?”
时文儿平静的说:“阿梨没有想过不进宫,她的心里,哥哥与家族的份量,比在下要重的多。赵公子兄妹情深,定能体察妹妹的这份心意。她是个会为了赵家牺牲自己的人。”
赵伯庸心里一疼,他皱起眉头,无奈的叹息一声,有些懊恼的看着时文儿,说:“我不是个不顾兄妹亲情的人,太子还小,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如果没有你,日子久了,他们也不见得就一定没有情意。妹妹在宫里是皇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有什么不好?难道嫁给你比嫁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还要强吗?我一心为了她的将来谋划,为什么她却要说自己是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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