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萨摩连连摆手道:“不,不用了,在下只是一时好奇。袄岛与珍珠岛相隔不远,远亲不如近邻,以后还是要相互关照才好。”
时文儿没有接他的话,说:“允王船队就停在三江河码头,明天就走,大头领还是尽快装船吧,晚了,我怕我也没有办法等你。”
苏萨摩急忙点头称是。
告辞了苏萨摩,天色已近黄昏。时文儿看了看昏黑的天地,和街面上依旧不见减少的人潮,默默牵马来到自己在番禺街附近新置的一座三进院落,让苏椰子和吉阿水换上汉服,和绎心一起带着他们夫妇转回码头。
苏椰子换了一身中土汉家少妇的衣饰,头发在脑后盘成发髻,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说不出的柔媚妖娆。只是面无表情,像一个漂亮的人偶娃娃。
她默默的步履蹒跚的跟在吉阿水身后走出门,要随他一起上车。明珠蒙尘,时文儿心里不由得满是怜悯,他说:“阿水,你过来我与你说些事。”
刚刚上车的吉阿水急忙跳下车,跟随时文儿走到院落门口,时文儿看了一眼呆呆的站在马车旁等着上车的苏椰子,她站在马屁股旁边,那匹不是很老实的黑马不停的刨着地面,发出威胁的嘶鸣。
绎心急忙从马车上跳下,把苏椰子拉开,对她说:“大娘子,别站在马屁股这里,小心它会踢你。”
苏椰子茫然的抬头,美丽的大眼睛空洞的看了绎心一眼,似乎不懂绎心在说什么,又低下头,呆呆的站着。绎心皱了皱眉头,无可奈何摇摇头,对苏椰子说:“你先上车吧,不用等他。”
苏椰子听话的走到马车旁,不知道是不是腿脚不好,抬不起腿来,用双手使劲攀缘着车门,双膝跪倒在车上,想把自己一点点的挪到车上去。
绎心张大嘴巴,吃惊不小看着她笨拙的样子,只好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托住苏椰子如满月般的屁股,把她托上车去。不知为何皱了皱眉头,走到院子里的水缸旁,打了一盆水,用夷子使劲儿的洗手。
远远的时文儿没有注意到绎心在做什么,他皱着眉头看着这边苏椰子笨拙的总算把自己挪上了车,问吉阿水:“你这女人,腿怎么了?”
吉阿水说:“她的腿一直不好,也没见有伤,她又不说话,谁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可她成这样还跑,能跑哪儿去?我后来都懒得抓她,反正她饿的受不了了就会再回来。”他“嘿嘿”一笑,“她要是不听话,饿她一天就老实了。”
时文儿心中愈发的不忍,他瞪了吉阿水一眼,正色说:“你这个女人,是印度的一个王妃。”他见吉阿水又要着急,一摆手止住他往下说:“我没有要你把她送走,不过你这一路过来,已经引起很多人怀疑了。我觉得你们还是扮成主仆比较好,女人还是你的,可你别给我惹麻烦。”
吉阿水见时文儿没有让他把女人送回去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憨憨的一笑。时文儿看不得他这副装出来的憨傻与谄媚,撇下他径自离开,吉阿水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跟着。
时文儿、吉阿水还有那个昆仑奴名叫阿奴儿的,一起骑马跟随着苏椰子的马车,来到三江河码头。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杨利贞站在岸边,与两个俱穿黑色军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军官说着话,他们在一起等候着时文儿一行。
三人下马,吉阿水与阿奴儿一左一右扶下戴着帏帽的苏椰子下车,阿奴儿虽然粗壮,做奴仆却是惯了的,与吉阿水都是黑黝黝的肤色,苏椰子又戴了帏帽,身穿汉服,所以杨利贞也没有怀疑,见苏椰子腿脚不好,让船上的人抬过轿辇来,把苏椰子抬上船去。
杨利贞这才带那两个将军过来与时文儿见礼,时文儿打量着面前这两个人,二人皆腰身粗壮,不同的是他们二人中有一个长着牛眼一般大的环眼,满脸胡渣,头发卷曲,一看就是一个沙陀武士。另一个却白面无须,一双细长的眼睛似乎总是在笑,举止言谈甚是斯文有礼。
杨利贞一一为双方介绍,那位环眼将军,是岸上护船骑兵的统领,名叫刘源朗,看起来很斯文的那位,却是监军宦官,名叫王荣长。那王荣长见时文儿身后的玉绎心样貌不俗,可杨利贞却没有介绍他,专门对绎心拱手道:“这位小兄弟是……”
时文儿见他能对绎心礼遇有加,心里也是对这位细心的监军满是好感,绎心还礼道:“在下玉绎心,是……”他刚要说是随从,时文儿怕众人看低了他,若无其事的接口说:“这是在下的义弟,小孩子好奇,要跟着我出来见见世面。不过,咱们这一趟为王爷走的差事,我这个义弟,可是个大行家。”
杨利贞听时文儿说玉绎心是他的义弟,暗自后悔,怪自己方才粗枝大叶,怠慢了玉绎心。原来这三位军官,听说跟着时家舅爷出行,俱都知道时妃在王爷面前很得宠,这位舅爷,更是因办事稳妥得力,倍受王爷倚重。因而都格外的巴结。
特别是王荣长,临行前特地找到与自己关系不错的杨行之,打探这位舅爷的喜好,杨行之为了遮盖时文儿与赵离梨的关系,干脆按着坊间的传说,故意大肆宣扬舅爷的特殊癖好,王荣长今见绎心相貌秀逸,又与时文儿神情亲密,心道杨主簿之言果然不差,这才有心巴结。
时文儿再想不到这里面的关节曲折,绎心兄弟从十岁就跟着他,名为兄弟,实为师徒,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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