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齐光虽然缠着白布,可还是勉强能够说话,他也“吼吼”的笑着,含混不清的说:“被这鹰爪子认出真身,只好换个模样,这名字也要换成新的。以后,叶齐光就死了,只剩下时文儿了。”
这“变色鬼”的能耐,是帮人易容,不是暂时易容,而是永久的变了个模样。这叶齐光被孙飞鱼认出,只好来找变色鬼,让他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已经死了的,舅舅家的兄弟。
剩下的二鬼,长着一模一样的大脑门,面色惨白,嘴唇的颜色也是惨白的,眼珠发黄,一头黄发如枯草。他们两个,一个叫牛头鬼,一个叫马面鬼。只因这二人医术太高了,高到只要这个人有一口气在,他就能保住这个人不死,前提是他们愿意让这个人不死。状如阎王殿里的牛头和马面。
这三人身怀异能,却不能离开地下,是以世人有求于他们时,要找他们在地上的代理人,这个代理人就是叶齐光。
叶齐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三个老鬼,好像从他记事起,他的师父就是这三个老鬼的代理人,师父在时他们三人是老鬼,到现在师父死了,他们三人还是老鬼,甚至连模样都没有变过。
“三位老哥哥不准备收徒弟吗?你们这本事如果失传,可就太可惜了。”
变色鬼摇摇头,道:“不是我们不想收徒弟,而是没有人能在那冰崖上苦修啊,这需要很特别的体质,不是能吃苦就能做到的。再说,”他苦笑,“谁愿意变成我们这样啊,不能见到阳光,白天只能在地下呆着,和鬼有什么区别?赚再多的钱也用不上。”
牛头鬼和马面鬼叹息说:“这么多年,我们只能待在地下,原是为人逆天改命所得的报应。纵有这许多本领,又有何益?若不是有你这位小友,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帮我们几个建起地宫,我们连栖身之所都没有。现如今我们有一个提议,想与师兄商议。”
变色鬼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鬼,马面鬼继续说:“我们二人想,既然我们不可能有传人,那我们每人拿出各人绝技中那不违反天理的招式出来,传给叶老弟,如何?”
叶齐光连连摆手,说道:“那怎么行?叶某也没有做什么,为各位做经纪,也是有抽成的,现在等于无功受禄,不妥不妥。”
变色鬼笑道:“叶老弟不用顾忌,所谓不违反天意的招式,就是几招保命招式,叶老弟是有大志向的人,这些招式还是有些用处。”他指指自己,“比如我,我能教你的招式是给人易容,不过水一洗就没有了。
马面鬼用他仿佛冰渣子般的声音说:“我们二人只能教你救本来就阳寿未尽之人,”他说到这里,又笑一声,“还能给你一种药的配方,吃了能昏迷不醒,一直到你让他醒过来为止。”
叶齐光不由心向往之,虽然每一项都是皮毛,但难得的是他能学会三项技能啊。
变色鬼一层层的揭开叶齐光脸上的白布。叶齐光拿着镜子,等着最后的石刻,他相信变色鬼的能耐,所以心情特别平静。
第一块面皮露出来时,他还是有些吃惊,他第一次拥有这么白皙的皮肤。等到终于揭开全脸,他惊讶的发现,连他自己都把眼前的男子认成了惨遭横死的表弟。他差点爱上了眼前的男子,不由得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自己向自己打招呼:“你来了,时文儿。”
花扬涛坐在窗边心不在焉的读书,这两天天气特别的冷,窗户上挂满了冰凌,外面的土路上也是空无一人。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花扬涛一惊,本能的想抖肩震开那只手,幸好他很快镇定下来,暗暗的把自己的这股力卸掉,毫不反抗,一脸无辜的,懵懂的看向他的身后。
一个内穿白袍,外披墨绿色披风的男子站在他的身后。这名男子皮肤白皙,眉长入鬓,目似秋水,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整齐的梳在头顶,盘成一个道髻,以竹簪固定。
这男子看起来很友善,一抹微笑一直挂在他好看的嘴角,可花扬涛确定他不认识这名男子。
“公子,请问您找谁?”
“呵呵呵呵,”男子笑起来,“在下时文儿,想见见花老爷子,不知小哥能否给通传?”
他的声音是斯文优雅的,低沉悦耳。花扬涛不觉对他充满了好感。可惜,花扬涛伤心的说:“公子,您来晚了,花老爷子随朱公子一起被流放岭南了。”
时文儿的笑容接着没有了,“朱公子,哪个朱公子?”
花扬涛奇怪的看着他:“公子是刚到京城的吗?现在,朱家只剩下朱二公子了。其他的年满十六岁男丁都被杀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时文儿终于忍不住,不再压着嗓子说话,焦急的问。
花扬涛的眼睛瞪得老大,惊喜的喊着:“叶大哥!原来是你!你变成这个样子了?”
时文儿烦躁不安的点点头,说:“扬涛,以后叫时大哥。你爷爷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花扬涛说:“算起来两个多月了,朱二公子还带着刚出生的小公子。梅太后和木娘娘,都没了。”
时文儿没有听他后面的关于梅太后和木娘娘之死的絮叨,一转身出了门。裹挟着风声,“土行孙”转眼不见了踪影。
朱雷伊一行人已经在路上走了两个多月,儿子朱乐安三个月大了。现在被放在一个背篓里,由父亲背着,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群衣衫褴褛的人。
“越过前面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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