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少部分人,他们的生命悠长近似无尽。
他们站在了人类的至高之处,于九天之上俯视众生,并以超然的姿态面对一切人或事物。
他们看惯众生的喜与乐、苦与悲,平静、冷漠至极。
他们视众生为蝼蚁,他们视生命于无物,他们只是追求各自的道,根本不在乎世间的繁荣或纷乱。
他们最是无情。
木木便是那一小部分的人。
“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想把我们封印在这河里边,直接就做了。”乌龟讥讽道。
木木晃了晃脑袋,后脑袋与地面轻轻摩擦,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
“是啊,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所顾忌。”木木偏头,看着乌龟,“可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乌龟问道。
“因为我们没有顾忌。”木木深吸一口气,“因为……一切都是身外之物,无法触及内心。”
想说的话并没有说出来,是木木不想说,不想让别人了解他的心。
确实是活的很久,见得很多,尔后古井无波。
可那都是被逼的,是无奈的。
强大所对应着的是弱小,和活的久相反的是死的早。
是啊,活的太久了。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一张张面孔渐渐成为记忆,许多往事只能在脑海之中折腾……
见惯了生死,心早已伤透,如何不无情?
是想留住他们的,可又能留住多少与多长时间?不过是留下无力的记忆。
因为做不到、救不了,所以想要变得更强。
只有更强,才能够改变。
无情的人便开始追逐无尽头的道,在漫漫路上疾行。
除了道,已经没什么好追求的了。
这就是事实,最真实的无奈。
亲情、友情、爱情……至强者只能说拥有过这些东西。
只是拥有过……仅仅是拥有过。
把最能活着的乌龟封印在河里,何尝不是为了乌龟种族的延续?
何况,这本就是它祖上要求的,只是帮一个忙。
木木说了和没说差不多,乌龟是理解不了的,隐约间的不对劲输给了一直未消的愤怒。
“你就是无情!”乌龟恨声道。
木木微笑:“对啊,就是无情,无情到不想带你出去。”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吧。”乌龟轻声嘲讽,绿眼斜视木木,“你以为你还是九天之上的林尊?呵呵,其实你什么都不是!”
带些许奇异的目光落到乌龟身上,木木终究还是不愿多说。
呆在河里七十多万年,除却祖辈存在之时,便一直是孤独的,有些牢骚话也很正常,甚至……没有牢骚话才不正常。
毕竟是七十多万年呐!
木木让老爹称林尊的时候,便已经放下许多东西。
可能还没彻底放下,但至少有那样的想法,愿意放下过往,重新开始。
就如此刻,不与乌龟置气。
若是林尊,有人或生灵这般对自己说话,不由分说,直接以力量镇压,再来谈所谓的“礼貌”与“尊重”。
现在,实力没有那么强,但当初留下了某些“印记”,足以镇压乌龟。
可是木木没有那样做。
他真的改变了。
“我觉得它欠揍。”木易插话,“如果是我,我直接弄它。”
作为一名旁观者,木易也有些不想忍了,因为乌龟实在是太贱了,得寸便要进尺。
而作为木木的便宜父亲,木易肯定是向着木木的,这点不用质疑。
再加上对于乌龟言行的分析,似乎存在某种定理,乌龟只是逞口舌之快,根本不敢做什么。
乌龟虚张声势,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按照想做的去做就行。
所以,不满直接出口。
乌龟的绿眼望向木易,愤怒凝聚幽色的焰苗,在空气燃烧。
木木轻轻哼声,愤怒便只是愤怒。
“有没有看到一条鱼?”木木问道。
忽然转折,实则回归本质,是木木来到此处的直接目的。
乌龟不想转折,想把之前的问题彻底说清楚。
但是,木木并不想说。
所以,它只好停下了,不说了。
木木不是林尊,确是林尊,让乌龟可敬可恨又必须放在心上的林尊,更是它的等待已久的希望。
“没有。”乌龟说道,“除了我,没有任何生灵。”
木木站起来,点了点头。
视线里有一条河,一条亘古的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淌的河水,发源地在何处,又要流到什么地方。
只有龟,没有鱼,有些不对劲,像是哪里出错了一样。
但是,不对劲也没什么。
出错就出错,只要不去在意就好,也确实不值得太过在意。
有鱼,可以证明一些东西。
没有鱼,一样可以证明某些东西,和有鱼本质差不多。
既然没有鱼,那就没有鱼吧。
“想离开吗?”木木问道。
“离开?离开做什么?这里不好,我非得要离开?”乌龟将一连串的话都说了出来。
木易很想说话,替木木说些什么,却是见木木摆手,示意自己不要说话,并缓缓向前走。
靠近河水,跳进河水。
和在墟城里,与面对墟城里的那条河一样。
木易稍稍迟疑,选择跟上。
“噗通”的声响,原本安静的环境就只剩下常在是乌龟,还有极轻的叹息飘飞成无奈。
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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