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来是想跟着老库鲁一起回营地的,但看他丝毫没有等我的意思,刚要张开的嘴只好闭上,毕竟这个夜他注定会很忙,我现在的状态也帮不上他什么忙。我想也许我和库兹的帐篷没有被那些可恶的矮人战士们弄塌吧,不然我只能钻进睡袋在露天的野地里睡一晚了。
夜空中两轮弯月洒下来如雪的月光,像是将整个山谷盖上一层白霜,有阵阵夹着血腥味的夜风吹过,显得格外清冷。我斜躺在湿冷的山壁上休息,思绪如潮,我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用毒狼牙匕首插进那位矮人强盗得后腰上,他狰狞地回身抓起我,像是摔小鸡一样将我丢出去,当我的身体最后一丝热血变冷之后,杀人后的那种恐惧与恶心让我很难受,我感觉的我视线已经失去焦点,暗夜里的冷意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我像是掉进了湖水里挣扎着的不会游泳的溺水者,想要呼吸却又不敢呼吸。
面前两个女人正将不远处的矮人尸体上稍有价值的物品翻出来,这是属于我们的战利品,这是胜利者的权利。不远处的躺着的十多具冰冷的矮人尸体是属于维鲁和他的冒险团的,只有另外两具才是属于我和库兹的,小柴妞好像从没接触过这些,单手掩着捂在脸上,伸出另一只手去扯那矮人战士脖颈上的金属项链,微微皱起小鼻子,似乎很不情愿。果果姐倒是没有任何顾虑,在那位身体粗壮的矮人战士身上翻来翻去挑挑拣拣的选出一些值钱的东西,矮人的尸体已经变冷变硬,厚重的铠甲裹在身上根本扒不下来,她只是费劲儿的将那足有几十斤重的长柄开山斧和一对品质精良的短宣斧扔到了一边儿,再把矮人腰间的钱袋扯下来,拿在手里掂量一下,丢到了战利品的货物堆上。矮人强盗们通常喜欢将大部分的金银类财产藏匿在山洞里,只剩下少部分会装在钱袋里带在身上,绝不会有很多。
“他怎么了,我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儿!”
我听见小柴妞蹲在我身边跟果果姐说话,才把眼睛睁开,看到她白净的俏脸上一副担心的样子。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惨,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很害怕,浑身都在发抖,我满脑子都是那位矮人战士失去时候的狰狞样子。
这时候我的视线里出现果果姐的身影,她站在我身前俯下身体用温暖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抹干了我额头上的冷汗,想了一下才不确定地问小柴妞:“你第一杀人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
小柴妞不理解地摇摇头,只说:“我没杀过人,不知道!”
“喂!这边还有两具!把他们抬走埋了,他们身上的铠甲就是你们的!”果果姐转过身大声地对远处跑来搬尸体的人说。
“好的,魔法师阁下。”那边有人恭敬地回答说。
果果姐认真的看了小柴妞一眼,然后身手将我抱在怀里,对小柴妞说:“我第一次杀过人后比他还惨,胆汁差点都吐出来。你来帮我把他受伤的手托起来,对,就这么放他身上吧。要不然一直这样垂着可能会充血浮肿?”
“那你是怎么挺过来的?”小柴妞跟在果果的身后好奇地问,然后接着补充了一句:“他恢复力其实挺强的。”
“是啊,那位兽族巫师的确很厉害,嘉的伤好得很快。”果果姐显然没有明白小柴妞话语的含义。
小柴妞也没有再多说,只是看着果果姐等待着她的答案。
果果姐怕再次弄伤我,走的很小心,然后继续跟小柴妞聊天:“你说我那时候怎么挺过来的?其实也没什么,过一段时间自己想通了,克服掉心里的阴影和恐惧就自然会好起来。不过当时我借助了一点点的酒精,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里,我差不多整天都在宿醉中度过,用酒精麻醉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儿。”
“可他还小。”小柴妞默默地说,我心说我比你大好多只是你不知道。
我无力地挣扎在果果姐怀里挣扎了一下,果果姐瞪我一眼:“老实点,还嫌伤得不够重?”
“其实很多战士学院的学生会把第一次杀人放在服兵役期间,因为军营里会有这方面的心理医生进行心理辅导,很多男生还会去酒吧找援.交女郎,彻底的发泄一次就行。也有很多另类的方法,无非就是麻痹神经与发泄心理压力……”果果姐同身边的小柴妞说起军营里的事。
“可他还小。”小柴妞默默地说。
她们说的话我渐渐的听不清了,被果果姐抱着的感觉让我很温暖,那种如同湖水般包裹着我全身的冰冷感觉被她温热的胸脯融化,困意将我带进了无尽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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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里,我看到我所有认识的人都飘在我的精神之海里,他们都在翻阅金色海水中那些记忆的碎片,他们看到了我的过去,我被当作异教徒钉在了火刑架上,那火焰却怎么也烧不死我,我的抗魔术与血脉天赋“蓝焰”抵御着火焰的灼烧,“自愈”在熊熊烈焰下将我被烧得碳化的身体不断地修复,我挂在火刑架上痛苦地哀嚎。
我是被自己的梦吓醒的,那些被封印的很久远的故事就像是演电影一样在我的脑中不断浮现,最后直到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我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沉重如山的眼皮,一抹温暖的阳光透过水晶玻璃窗照到墙上,辛格精致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她关切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嘉,你快醒醒,快醒醒,是不是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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