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诺普城下,当看到保罗派已经立在城门外,而己方的人员前去接受钥匙时,大连队的官兵们不由得爆发了大声的喝彩:许多人还为先前不能堂堂正正进入尼西亚城受降而抱憾至今,现在终于能好好进入一座大的城市,展现荣耀,并征服所有了。△,
其间更有人说,这段征途,总算快到达终点,我们此后就从这里,直到特拉布宗安顿定居起来,因为皇帝陛下会恩赏我们的功绩,分配最肥沃的田产和许多畜群给大连队。
但也有不少人,还心念着远征的大业,要光复圣墓才心甘,他们希望高文尽快再度与朝圣者会合。
发出前一种声音的,多是希腊人、马扎尔人和库曼人,这群人虽然在先前的征战里得到磨练,但希腊人内里那种渴望得到皇权恩赐的性格没有根本性变化,而马扎尔人与库曼人骑兵,也都或多或少带着“去亚细亚安家发财”的观念。
后一种声音,多由队伍里的锦册兄弟会,贝内文托、卢卡尼亚等地意大利老兵,和伦巴第人发出,他们比较坚定地守卫着自己的朝圣誓言,更希望前去圣战,参与最神圣的战争,光复圣城,完成毕生夙愿。
至于戈特沙尔克的数千朝圣者武装民,现在态度倒是很坚决:高文去哪儿,他们就去哪里,这群莱茵兰与巴伐利亚的农夫们,在戈特沙尔克的宣教下,心倒是凝固非常。
其实现在诉求的分裂,也不能怪责大连队。因为高文先前的所有军事行动,暂时还都是假借皇帝的命令。来蒙蔽所有人的,包括脱离朝圣者。征讨保罗派的行为。
但高文必须正视这种分歧,也必须要将大连队重新拧成股绳来,不过他在接受了梅洛与莱特的呈文后,苦恼的是:现在再也不能用科穆宁皇室命令,来诱导士兵了,得换个法子。
他便先以“遵循军典,攻取锡诺普后,大连队营地依旧驻屯在城外”为名目,将部众暂时安稳下来。而后派遣了兄弟会成员,代替了保罗派戍卫,接管了城中要害之处:总督官邸、营房、塔楼、城门和船坞仓库等。
接着,高文便在白日接见女执政官的那所帐篷里,紧急约齐了所有的连队旗官与队列长,总司钵、武装团掌旗官及兄弟会骨干,当然也包括隔着垂帘坐在其后的安娜在内,集体商议着进退问题。
“现在大连队必须要决定去留,因为皇帝陛下的人马很快就会抵达这里。他们的使命就是剿灭我们。”高文的第一句话,就来了个晴天霹雳。
大部分将官,除去少数心腹外,都呆在当场。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皇帝敕封的亚细亚行军总管何出此语。
“我是在继续秉承当年在巴里城,对你们所有人许下的誓约精神。所以我的话语是绝对真实的。有些人还以为皇帝会在这里分配给我们田产和宅第,然后便能拥有监税权。为罗马帝国服役效忠,这全是虚妄的想法。”
“可是。陛下都把公主嫁过来了.......”几名旗官俯身,对垂帘后的安娜说,因为他们当中,除去梅洛、莱特这些人外,大部分还以为安娜是皇帝许诺的黛朵.科穆宁。
先前在艾克塞罗高沟战役时,高文就宣称陛下已经把公主送来了,并要求所有士兵保密(其实这种解密,也等于变相的保密),反正这群士兵大部分就是“公主殿下”地称呼,而高文也把安娜行踪保护起来,只能傻傻分不清,就连一向安插探哨紧密监视的博希蒙德也不敢下判断,因为阿格妮丝又是一发烟雾弹。
“诸位,我确实是帝国的紫衣公主。”此刻,没等这群人犹豫太长时间,垂帘后的安娜发出了声音,十分庄严,不愧是宫廷里翻城墙逃出来的——在场所有人听到这话,当即纷纷伏倒跪拜在地,“我与你们的大公,也确实缔结了神圣的婚约,但是皇帝陛下却在事后感到悔恨,他之所以把我许给高文,是因为当时大连队与其他的朝圣者,已经逼近围困了他的皇都,实施权宜之计而已。但我却依旧坚守了誓约,渡海前来追随高文,为此收获了父亲,也是罗马帝国皇帝的敌视和报复,他撕毁了一切以前双方信誓旦旦的约定,企图在锡诺普赶上并歼灭我们,这是我所面临的危局......”
然后,所有的旗官和兄弟会,居然听到了安娜不能自已情感,用手绢遮住模糊的脸庞,在垂帘后发出了悲哀而低沉的啜泣声,“如果大连队被消灭,高文会被陛下阉割,而我则会被囚禁在修道院,或者远嫁去十分荒蛮的地方。”
梅洛急忙爬到了垂帘边,第一个表态,表示绝不会将公主殿下拱手送回到悲惨命运的漩涡当中去,也绝不会让高文的健全躯体遭到残害,接着是多鲁斯.兰伯特、莱特.博济亚,很快在场的所有大连队将官也都集体追随梅洛表态立誓,高文仗剑在旁押场。
“诸位,因为我是紫衣公主,所以我能得到来自梦境的神启。”安娜接着继续说起来,一听到这话,所有人更加敬服——真的不愧是真正的公主,连做梦都能碰到使徒,至于为什么能碰到,因为她是真正公主啊!这个逻辑链是无懈可击的。
“神启告诉我,也告诉所有大连队将士们,此处绝不是乐园和目的地,我们必须继续前行,抵达圣使徒的故乡为止,一处被七座高岭包围,面向黄金海洋的地方。”
这话说出来,连高文都有点惊愕,他也是首次听说“七岭之地”这个目标,并且这东西到底是安娜的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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