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这条由18世纪末实业家爱德华--波特曼以他的好友爱德华--贝克的名字而命名的长仅400米的街道在1886年还远远不如现在这么知名,平时这里来往的人并不多,不过今天显然是一个例外,一大早晨这里就非常的热闹,道路两边停了十几辆装饰的极为华丽的马车。
一个行人见状不解的问向正在向门口搬运水果的杂货店老板:“宾汉姆大叔,今天贝克街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的马车?”
宾汉姆一边整理水果一边心不在焉的答道:“221号开了家诊所,这些人都是来祝贺的。”
“哎呀,一家小诊所开业就能有这么多有钱人来捧场,这说明这位医生很厉害啊。”
“这位唐宁医生的确是厉害,不过啊他只会看一种病。”
“什么?只会看一种病?这不可能吧,只会一种病那就敢开诊所?而且还会有这么多有钱人来捧场?”行人难以置信的问道。
宾汉姆冷哼一声答道:“哼,因为这种病只有有钱人才会得,咱们这些穷人可是没机会得那种脏病,而且这种病据说只有这个唐宁医生会治,所以这些有钱人自然就都凑过来了。”
“脏病?到底是什么病啊,你倒是说得清楚一点啊,宾汉姆大叔。”行人不耐烦的追问道。
“就是那种跟路边的那些女人胡搞乱搞之后得的脏病,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路人恍然大悟道:“啊!原来这位唐宁医生就是最近整个伦敦都在疯传的梅毒克星啊!”
“哼,还梅毒克星,真是不嫌丢人,你说他好好的一个医生,研究点什么病不好,非得琢磨这种脏病。”宾汉姆不屑的说道。
“宾汉姆大叔,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做医生的职责就是看病救人,所以只要这种病危害了大家的生命和健康,那就得研究。”行人辩解道。
“嘿,你小子这么向着他说话,是不是你也得这种病了?”
“大叔,可没您这么说话的,你这不是咒我呢么?再者就像您刚才说的,我这种穷人哪有机会得那种病啊。”
事实上这个宾汉姆大叔说的并没错,今天来这里给唐宁庆祝的宾客中有不少都是梅毒患者,在听说了安妮和伦道夫这两个康复的病例之后都主动的凑了过来,希望能够得到诊治,不过由于在这里发现了许多同道中人,所以对话极为有趣。
“哎呀,这不是康斯坦丁先生么,您今天也过来了啊,您不会是来看病的吧?”
“怎么可能是来看病呢,我跟李斯特医生是好朋友,那他学生开设的诊所开业典礼,我怎么好意思不来捧捧场,倒是杰克先生,您今天应该是来看病的吧?我可是听说您女儿的家庭教师好像也得了这种病。”康斯坦丁立刻反唇相讥道。(这个时期很多的女家庭教师其实就是变相的情妇,所以康斯坦丁这是在拐弯的讽刺杰克。)
杰克闻言之后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摆摆手道:“这些都是谣言、都是谣言,温尔德小姐是一位真正的淑女,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呢,而且我跟她的关系可是清清白白的,反倒是我听说您跟欧根中尉的夫人好像关系特别的密切,自打欧根中尉去了印度之后,您就成了他们家的常客。”
“这种谣言就更不能胡说了,要是让欧根中尉听见了可是要跟我决斗的......”
这个时候在一边品着香槟的克莱因警长实在是忍不住了,将唐宁拽到一边然后低声说道:“唐宁医生,这些家伙实在是太虚伪了,明明都是来找你治疗梅毒的,怎么一个个的都装的好像正人君子似的。”
唐宁笑着说道:“毕竟这种病比较难以启齿么,为了自身形象、所以就算明知道骗不了别人,表面上也得硬撑着。”
克莱因摇摇头道:“搞不懂这些上流社会的大人物,看来我这辈子是只能当一个小警察了。”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会让唐宁产生误会,于是他连忙解释道:“唐宁医生,你别误会我啊,我可没有说你的意思。其实我是很佩服你的,这才来伦敦半年多,就已经认识了这么多的大人物,尤其是今天还能有伦道夫--丘吉尔勋爵来给你捧场,真是太威风了!”然后有黯然的说道:“相比之下我这个小警察倒是有点给你丢人了。”
克莱因这说的是实话,原本他以为唐宁在贝克街开诊所是要仰仗他照顾的,所以自己觉得如果遇到疑难案子来找他帮忙的话,他绝对不会也不敢不答应,可没想到,现在人家居然搭上了财政大臣这条路,而且来找他看病的也都不是普通人,想来自己是没什么可以照顾人家的了,没准反倒还得找他帮忙。
看到克莱因这幅样子,唐宁劝慰道:“他们怎么能跟你我之间的交情相比,咱们曾经可算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啊,而且在这条贝克街上,你能帮助我的地方可比他们这些人大的多了。”
听到唐宁这么说,克莱因的心里舒服了一点,于是说道:“那倒是,如果你这里遇到了麻烦,我肯定是第一个赶过来的。”说到这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问道:“对了,唐宁医生,我听说前天晚上你这里有小偷来过?”
唐宁点点头说道:“嗯,的确有小偷,不过好在重要的财物和药品都被我锁在实验室了,只是丢了一些不值钱的杂物和两份没写完的手稿。”
“也别这么说,现在你的一份没发表的手稿那可也值好几百英镑啊。”克莱因奉承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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