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后方的车门已经被大树撞变了形,项正飞忙绕到另一侧,才发现情况更加糟糕。
“boss!”他用力去拉变形的车门。挡风玻璃已经碎了,车厢里全是玻璃渣子,景熠高大的身躯伏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fuck~!!”项正飞暴躁的急吼一声,还是没能拉开车门。他也不顾尖锐的玻璃会划伤自己,直接从窗口把半个身体探了进去。
“hew~!!!”项正飞刚伸手摸到景熠的头,就被一股湿润的感觉吓得惊呼出声。他很久没有叫过景熠的名字了,可手上鲜红的血液还是让他所有的冷静全部消失了。
褚恬神情涣散的盯着车顶,她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发生碰撞的瞬间,她看着直直朝她冲过来的大卡车,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就是那一刻,她感觉到被一股夹杂着柏木和冷杉味道的强大气息包围了,景熠高大的身躯死死把她压在了身下。
“景……”褚恬使劲眨了眨眼睛,她的视线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可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不断滴在了脸上,还带着温温的热度。
她用力呼吸了一下,抬起麻痹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血?!褚恬看着手掌上鲜红的颜色,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呼吸全部都停滞了。
“景先生……景先生……”她声音嘶哑又急切的唤着,眼泪瞬间汹涌而出。她不停的扯景熠的衣角,想把他摇醒,可身上的人除了还死死的护着她之外一点反应都没有。
“褚小姐,你有没有事?!”项正飞赶紧报了警,又伸手进去摸索着拍褚恬的头。
“救……景先生……快……”褚恬根本没听见项正飞叫她,在意识彻底消失的之前,她一直近乎祈求的呢喃着同一句话。
褚恬的意识迷糊的越飘越远,一直飘进了一个挂着白窗帘的房间。她看见一个小女孩趴在床边,唤着躺在床上的一个女人,“an,妈妈……”
“vannie,乖,要坚强。”女人苍白的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枯瘦的手一直温柔的抚着小女孩儿的头顶。
她看见小女孩倔强的揉眼睛,擦掉脸上的泪水,朝女人笑了,“vannie最乖,vannie最听话,不哭。”
“乖,答应an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忘记微笑,笑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率正常……血压也正常……”细碎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拽着褚恬的意识离开了房间。迷离之间,她看到了一片白花花的颜色。
“嗯……“褚恬嘤咛了一声,又定睛仔细看了一眼,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几张不同的脸在晃动。
护士刚给褚恬测了心率和血压,看见她睁开眼睛,急忙俯身问道,“褚小姐,清醒了吗?”
“我……”褚恬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又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的脑子还有点懵,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身在何处。
护士拿出小电筒检查了她的瞳孔情况,颔首道,“你出车祸了,这里是医院。”
褚恬一怔,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了,她想起来了。她是被景熠带上车的,然后就出了车祸。
“景先生呢?”褚恬焦急的问道,掀开被子就跳下床去。
“哎呀,小心。”护士赶紧扶住踉跄了两步的褚恬,又把她扶到床边坐下,“你有脑震荡的症状,不要激动。”
褚恬按着昏涨的脑袋,强压住想吐的冲动请求道,“带我去见景先生。”
“好好,你别激动啊,我给你找个轮椅来。”护士一边安慰,一边叫同事去推轮椅。
去往景熠病房的路程并不远,但褚恬缩在轮椅上,紧张的抓紧了扶手。当时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但她还是记得是景熠保护了她。而且他当时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还有流了很多血。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她跟谁也交代不了。
病房的感应门缓缓打开,褚恬及急切的转动轮椅进去,这才发现这里是上次她住过的那间病房。
护士赶紧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动,加快脚步将她推进了里间。
病房里间很安静,除了各种仪器的声音外什么声音也没有。宗伽文穿着白大褂拿着病历夹站在病床前,旁边还坐着一位5、60岁穿西装的大叔。
宗伽文正专注的看着手里的病例,听到褚恬叫他的声音才抬起了头。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他忙走过去,蹲下身查看她的情况。
褚恬不耐的摆了摆手,又把目光投向了病床,“我没事,景先生没事吧?”
林国忠一直紧盯着病床上昏睡的景熠,听到身边传来的清亮的女声,转头一看,忙起身礼貌的朝她颔首,“是褚小姐吧。”
褚恬没有跟他寒暄的意思,转动轮椅来到了床边。她才看了一眼,眼底就蓄起了水色。
景熠躺在床上还没有清醒,他的头上缠着绷带,罩着固定用的纱网,脸上还戴着输氧管。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被各种仪器环绕着。
褚恬只觉得心尖上酸痛不已,她强压着想哭的冲动,转头问宗伽文,“宗医生,他怎么样了?”
宗伽文本来还有些笑意在脸上,被她一问,立刻垂眸沉吟了下去。
褚恬看他这个反应,心里咯噔一下。她又看了一眼景熠,好半天才紧着喉咙问,“很严重?到底怎么样啊?”
“你别激动。”宗伽文紧蹙着眉安慰了一句,抬眸和林国忠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宗伽文长叹了一口气,从白大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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