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头很疼,眼睛发花,眼前的东西有点晃来晃去的感觉,嘴里发干发苦,这是醉酒后遗症。至于浑身疼痛,有气无力,得益于修士的身体到没什么反应。
定了定神,坐了起来,发现躺在毡子上,好在还是夏末秋初时节,天气并不冷,旁边有人,怎么回事?李青莲冒出冷汗,不会吧,遇到了传说中的豪放女?
不对,呼噜声震天,扭头一看,原来是是长老正呼呼大睡,看脸色醉的不轻,口水顺着胡子流淌,打湿了好大一片毡子,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看来这是长老的毡房,昨夜终于醉了,难得的发泄了一下情绪,然后不知道被谁背回来,享受和长老同床共眠的待遇。长老老了,可比不得年轻人,李青莲仔细观察了一下,长老呼吸还算平稳,也没有呕吐物,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让他继续睡到自然醒吧,能一觉睡到自然醒也是一种福分。
既然醒了,那就出去走走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不会是日已中天吧,还是夕阳西下?爬起来整理一下道袍,没人给自己脱衣服,荒原人生活很简陋,一张毡子铺在地上,没有被子,冬天弄几张牛羊皮御寒,穿着衣服总暖喝一些,没那么多讲究。自然不会担心春光外泄,少了尴尬。
走向门口,靠门的地方有个人,一张破旧的毡子铺在地上,一身火红的衣服格外显眼,朱古丽红着脸蜷缩着躺那,看来酒也没有醒来。美人醉酒,美人春睡,就是不知道春梦里是不是找到了心爱的情郎,睡着了还在偷笑。
李青莲注视着这个大胆的荒原姑娘,有点无可奈何,自嘲地笑笑,小心地放轻脚步准备挑开门帘,朱古丽的美梦被打破,眼睛一睁,打了个呵欠,就看到了鬼鬼祟祟准备出门的李青莲:“你醒了?”一翻身爬了起来,得看牢了,不能让他偷偷跑了。
“醒了有点头疼,准备出去到海子边走走。”李青莲进退两难。
“我陪你走走,”做侍女就要有做侍女的觉悟,朱古丽陪着李青莲出了毡房,整个毡房区静悄悄的,没有看到人,看来昨夜都嗨过了头,还在梦乡里游荡。看看天空,太阳离山顶不高,朝霞还未完全褪去,绚丽多彩恣意地渲染天际,烘托着红彤彤的朝阳。远方的荒原上,几只马鹿在悠闲的吃草,早起的马鹿有草吃,昨夜它们可是无酒无肉。
天色还早,秋初的早晨有点儿凉了,风儿一吹人清醒了许多。李青莲看看朱古丽,想拿件衣服给她披上,可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道袍,脱下来可就走光了。
嘴里混合着各种味道,很不舒服,脸上好像舔着什么东西,皱皱眉头也不舒服,还是先到海子边洗把脸清醒清醒。清晨的野马海很宁静,平静的水面,青青的芦荻,自由自在的鱼儿,飞来飞去的小鸟,将大自然的和谐完美的勾画出来,如不着墨的素描恰到好处。
捧起水洗了一把脸,有点儿凉,更多的是舒服,整个人变得清爽起来。再捧一口水喝一口在嘴里咕一咕,吐出去,拿出葫芦弄点盐擦擦牙齿,再用水清理干净。没办法,想弄根杨柳枝吧,可这是荒原。算了吧,能用雪花盐擦牙,在朱古丽的眼中已经是一件奢侈的事儿了。
李青莲看到她盯着葫芦,笑道:“这是盐,吃的盐巴,可以用来刷牙,我请你刷牙。”刷牙不是什么难事,朱古丽有样学样,这是有的心痛盐,从来没有见过的雪白的盐,这人竟然用来刷牙,太浪费了,太奢侈了,太可耻了。
刷完牙,朱古丽替他解开头发,把乌木簪咬在嘴里,拿出一把缺了几根齿的木梳准备替他梳头,这可是姑娘心爱的东西,是她十岁生日的时候,长老在蒲昌海换来的生日礼物。伴着姑娘的少女时代,如今断了几根齿都没舍得扔掉。李青莲掏出自己的长柄雕花紫檀木梳,递过去:“朱古丽,用这个吧,送给你了。”
姑娘愣了一下,木梳造型新颖,眼下还没有长柄木梳,木纹清晰,色泽古朴,清香阵阵,雕刻精细,用美目偷偷瞟了一眼李青莲,一丝儿红云爬上脸颊,接过梳子小心地梳着他的长发。挽上髻插上乌木簪,又拿着一块布蘸上水仔仔细细擦着脸,就像一个收藏家擦拭心爱的古董。李青莲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浑然不知道送一把梳子给姑娘的含义。
世界是美好的,日子还要一天天过下去,牧民们又过着周而复始的生活,放牧牛羊,打理青稞。只有我们的李青莲十分悠闲,在忠心的仆人阿嘎和美丽的侍女朱古丽陪伴下,看遍了荒原的日落日出,风云变幻。
不知不觉七天过去了,皮毛已经处理好了,该离开了,荒原终归不是我的家。长老年纪大了,没办法再去蒲昌海,责任已经传给新的首领阿布力。李青莲给长老留下一包盐,这年头虽然珍贵,拐走人家的养女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一行人踏上去蒲昌海的路,阿布力他们带着准备交换的毛皮,荒原人也没啥让行商们看上眼的东西。李青莲骑着青鬃马,这是阿布力坚持送给他的坐骑,李青莲没有拒绝,也没法拒绝,数千里路途没有马是不现实的,用脚慢慢量,到长安不知道什么马月猴年。朱古丽骑着一匹枣红马,看来这姑娘对红色有点偏好,如同荒原里飘起一朵红云。至于阿嘎,骑着一匹黑马,看牙口岁数不大,和他倒是般配。马儿呀马儿呀,你快些儿跑,跑向大唐,跑向长安。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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