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宣慰司,王阳明的心上沉重许多,但他来不及细想,他要加快在贵阳办事的节奏。希渊的脸色也沉沉的,路上一言不发。
“先生,我已安排吴老者在家驾好马车,我们待会儿坐车去。”詹惠说道。
“詹惠,这是要去看詹恩吗?”王阳明问。
“是的,先生。我把为当也叫上,他与我们一起去,让为当跟先生早些熟悉。”詹惠说出自己的安排。
“詹惠,让你费心了。”王阳明没有感到意外。
贵阳不大,很快就看到吴老者驾着的马车。来到马车跟前,詹惠就喊着:“为当,为当,过来见过阳明先生。”
听到詹惠的叫自己,为当怯生生的从马车后面出来。詹惠随即给王阳明介绍道:“先生,这就是为当。”
“为当,快过来见过先生。”詹惠继续喊着为当。为当很不自然的上前几步,叫一声:“先生。”声音很小,王阳明还是能听见。
“这就是为当,还是一个孩子。与果瓦一般大小啊。”王阳明答应为当。却想起果瓦。
第一次带为当见王阳明,不知先生是否满意。詹惠的心七上八下的,脸上却显得很自然。
“先生,上车吧!我们还有一段路程。”詹惠说道。
王阳明准备上车,詹惠又道:“为当扶先生上车。”
为当生硬的扶着王阳明上车,王阳明感觉到为当的小手暖暖的,坐定后说:“为当,不用害怕,这是希渊,比你大几岁,今后你俩就跟着为师了。”王阳明轻松的安慰着为当,其实这话是说给詹惠听的。
“为当,今后可得听先生的话,听希渊哥的话,好生侍候先生。”詹惠叮嘱为当。
“嗯。”为当拘谨的应了一声。
这时的街上,人来人往,吴老者走在前面牵着马车,向大西门外走去。王阳明,詹惠,希渊坐在车上,为当跟随在马车旁。
“为当现在见着生人还有一些拘谨,等人熟悉后就好了,想一想当初希渊与果瓦不是这般吗?后来两人不是形影不离吗?希渊可不就是一个大孩子吗?”王阳明一句话说的希渊很不好意思起来。
“两个娃娃在一起,一会儿就耍熟了的。先生,果瓦是谁?”詹惠听了王阳明的刚才说的话,心里稍安稳些,问道。
王阳明将在龙里卫与陈实一家相识成为朋友,陈实的儿子果瓦,拜自己为师的事情经过给詹惠说了一遍。马车出了大西门,景象就荒芜许多,一条羊肠小道平卧在山峦之间,沿着一条小河沟向前延伸,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两旁的树林,参天大树,有的地方茂密,有的地方稀疏,只有荆棘片野生长,只在稍开阔的地方星罗棋布的撒落零星的杈杈房。吴老者与为当这时已上车,马车一路摇晃着前行。
“不想先生这一路走来还留下这么多故事。先生说的陈实,是不是叫‘黑子’,在龙里卫驿道旁开客栈,满脸烙腮胡的那个人啊?”詹惠感到,初次与王阳明相处很平淡,可一旦相处稍久一些,王阳明是一个及易相交相知之人,难怪大哥詹恩常提到他。
“‘黑子’是他的俗名,陈实是他的汉名。怎么?詹惠也认识他?”王阳明好奇的问。
“谈不上熟悉,只是认识,我也在龙里卫客栈歇过几次脚。他做的狗肉汤锅可是有名,下次能去,一定拜读先生写的诗。”詹惠答道。
马车过了转弯塘,又走一段,便没有车道。吴老者跳下马车道:“二爷,到了。”
“先生,我们下车,还得步行一段。”说着詹惠已下马车。转身准备扶着王阳明。
“不碍事,我几千里都走过来了,詹惠。”说完,王阳明自己跳下马车。
“吴老者,你留下看车,为当拎着东西。”詹惠把一切安排妥当。
拉车的那一匹马,因为停下脚来,努力伸长脖子想去吃路边的茅草,吴老者呵斥一声,马,即刻明白似的缩回脖子,极不情愿的晃一下脑袋放去努力。王阳明发现刚才他们走过一座小桥,小河已经在他们左边,这里完全荒芜下来,没有人烟。河床稍开阔的地方,长满干黄的茅草,失去活力的茅草穗好像倒立着的马尾巴,没有风吹过也好似摇晃不停。右边山上,是一片原始森林,参天古树,荆棘密布,人根本无法通行。好在山脚有一条小道,詹惠领着王阳明顺着小路继续往里走,希渊、为当跟在后面。
爬过一段缓坡,一汪不大的水就展现在王阳明的眼前,清澈的水面,倒映着山色,俨然一幅人间仙境的画面,幽静而美丽。詹惠给王阳明指着对面一个马鞍形的山头,那里就是詹家坟山。
“真是风水宝地。有山有水,背靠雄浑的俊山,地处山势的脉要,俯瞰山水一色,詹家坟山就如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王阳明赞誉道。
“很多人都这样说,先生。”詹惠很得意,随着王阳明的美誉之词环顾四周:“先生,刚才我们出大西门时看见的那座山叫金顶山,这座山叫黔灵山,从六广门处进山去,景色那才叫一个绝美。先生有时间真该去看一看,道家佛家都在那里占山修炼。里面还有一个黔灵湖,比这汪水大,真可谓山水一色,秀美至极。”
欣赏过景色,沿着水塘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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