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失重感。
在意识一片混沌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汹涌的大海中,只能随着巨浪无力的沉浮。在一阵阵强烈的震动过后,却忽然有了一种落入平地的厚实感。意识虽重新平复,但双眼却沉重地难以睁开,四肢僵直着太久,一时间令萧尘难以适应。费力地挣扎着坐了起来,覆身的裘被轻轻地从肩旁滑落,酸痛感倏地袭遍全身。
“世子,您可终于醒了!”在一旁的小环听见声响,慌忙间便从桌旁站了起来,言语中透出的欣喜之中似乎又夹杂着些许的苦涩。
“小环?”萧尘慢慢地揉着额角,带着一丝疑惑打量着面前颇为熟悉的房间:“我这是在……母妃的厢房中?”
“是的,世子。”小环端起在一旁的小桌上放着的一碗汤羹,端送着来到萧尘的身前,说道:“世子,这是王妃亲自为您熬的白果银莲羹,吩咐了要您醒了以后喝下去,小环一直给世子温着呢。王妃说,想是天气凉了许多,世子在后苑里冒了风寒吧。”
接过小环手中端着的汤羹,小小地啜了两口,萧尘便披上早在身旁放好的裘绒披风向外走去:“小环,母妃呢?”
借着微光,萧尘看见独自倚在不远处廊柱旁的身影。
“母妃!”萧尘加紧脚步地走了过去,并轻轻唤道。
听到萧尘的声音,轻轻颤抖着的身影忽地一震,稍待才回过头来,眼角隐约可见未干的泪痕,但却是笑脸相迎:“原来是尘儿啊,你醒了。”如果说眼角的泪痕已经难以分辨,但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却终难掩饰哭过的痕迹。
“母妃,您怎么哭了?”
“母妃没有哭,只是正担心着你呢!”闻言,嘴角才生生地扯出苦淡淡的笑意:“本来知道你去了后苑,可后来却被家丁和门侍们给抬了回来。你的父王已经两次去与你的王叔商量事宜,并不在府中,这才先给你熬了一小锅白果银莲羹。尘儿啊,你就好好地喝一些吧,赶在你父王还没有回来之前……”在提到北陵王的时候,萧尘感觉到母妃的声音顿了顿,又开始有些哽咽。
“母妃,您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心事来跟尘儿说说吧!”萧尘说着,眼神中透出对自己母妃的关切。
“尘儿……”王妃忽然轻轻地搂住萧尘,声音中已经难藏哽咽之意:“其实就算母妃不告诉你,你以后也是会知道的。这么多年,你也知道你的父王与你的王叔暗中不和,相互提防。其实当年,我们陵国在择选新一任陵王的时候,也本该是由你的王叔以长子的身份继承王位。但先王说他私心太重,又好大喜功,所以不能安心地将陵国交托于他,便暗中告诉你的父王去继承王位。你父王成为新一任的陵王才不久,你的王叔因为心有不甘,便想扩大势力而夺回王位。但你父王却因念兄弟之情而对你的王叔心有愧疚,在他的一再逼迫之下,终于主动让出王位,但却也违背了与先王之间的承诺。”
“这也是后来,你的父王与王叔之间一直怀有芥蒂的原因。”王妃顿了顿,又缓缓说道:“虽然说,你的王叔治理国家尚可有方,但却也经常过于躁动,甚至有的时候会随心所欲地决定一件事情。因为认为先王偏爱你的父王,你的王叔也一直怀恨在心,成为了两人心中的芥蒂。你的王叔最近又迷上了一个传说,想派人马远行千万里外去寻求它。而适时你已经长大,已经到了开始栽培的年纪,又可以独自外出游历,所以你的王叔便刻意在你父王的独生子嗣的身上下了刁难。所以,尘儿,你可能非去不可,但你的父王已经再去劝阻了。”
“去寻求一个传说,却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传说?”虽然觉得心绪复杂,但萧尘还是对母妃口中的传说颇为好奇。
“其实母妃便不信那传说,却偏要你前去!”王妃偏过头去,无尽的苦楚与不忍都仿佛触摸得到:“远在千万里外,有一处被唤作魂界的地方,但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是否真的存在。传说在魂界的最深处,即是预言之源。预言之源能够观望时空,甚至能预知个人、国度乃至整片大陆的命运。你的王叔正是觊觎预言之源的能力,便想要人前去寻到它。”
“那千万里外……岂不是要离开很久!”无论是预言之源的传说还是王叔的决定,都让萧尘震惊不已,甚至对自己的王叔感到愤怒。
“母妃只是希望你的父王能够说服他,让他改变心意。但却又知道,你王叔决定的事情,都从来没有改变过,何况他是刻意地在做这件事情。”寒冷的天气中,王妃额前的发显得有些凌乱,独自倚在那廊柱旁的身影也多出了几分憔悴。
“母妃,不要难过,我相信父王一定会说服王叔的。”萧尘轻轻地拥住自己的母妃,柔声地安慰道。
寒冷的冬夜,月光早已不复清明。在廊柱的旁边,两道身影静静地依偎着。那样固执地相拥着彼此,母子之间,等来的是一生的守望,抑或是漆黑的灵犀。
夜晚过得漫长,而在萧尘看来,而后的几天却似乎更加漫长,又迷茫得像一场梦境。父王无奈的扶额叹息,母妃止不住的痛哭,家丁们随之黯淡的神色,无不落入萧尘的眼中。
王妃越发频繁地来看萧尘,似乎整天都要守在萧尘的身旁,但神色却越发显得呆滞。萧尘的心中也是一片苦涩与不情愿,但却又别无他法。王妃经常拉着萧尘的手,反复地告诫着萧尘独自在外的时候要学会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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