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一声声的叫着，良久，顾景澜才轻声开口，“亦然，你要记住，爸爸永远爱你。你好好的，爸爸才能好好的，明白么？”
亦然委屈巴巴的点了一下脑袋，“亦然也爱爸爸。”
“告诉爸爸，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顾景澜挑了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来聊。
希望亦然早点从这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亦然歪着小脑袋，仔细想了好一会儿，“妈妈带亦然来学校了。”
“妈妈上课的学校么？”
“是的呢。”
“所以见到了清灵姨姨？”
亦然看了陈清灵一眼，笑了起来，“嗯呢！”
顾景澜大抵明白了，想必是陈清灵看他哭得伤心，所以于心不忍了，给他打电话。
“亦然今天是不是又哭了？”顾景澜轻声问。
他了解亦然的性子，离开了他，肯定会难以适应。
但他要想跟赵秋絮在一起，这段难以适应的时光，是必须要经历的。
亦然吸了吸鼻子，嗫喏着问，“亦然哭了，爸爸是不是就不喜欢亦然了？”
“爸爸永远爱亦然，只是不喜欢亦然哭。”顾景澜顿了顿，深怕他听不明白被绕晕了，“亦然不开心，爸爸也会跟着不开心，明白么？”
“可是……”亦然宝贝瘪了瘪嘴，“亦然想爸爸，爸爸在才开心。”
顾景澜深吸一口气，感觉呼吸都带着刺痛，“爸爸知道，爸爸都知道，这些亦然要学着去克服，爸爸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的。等你长大了，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
亦然急急的反驳，“可是亦然还没长大。”
“……”
“奶奶说，亦然是小宝贝。”
“……”
“爸爸，亦然还没有长大。”
顾景澜被他反驳得无言以对，“对，亦然还没长大，亦然还是爸爸的小宝贝。”
听到他笑，亦然也傻乎乎的跟着笑了起来，“爸爸，你什么时候不忙呢？”
什么时候不忙啊……
大抵不忙，也无法去看他了。
顾景澜却不得不对他撒起了善意的谎言，“还要很久，亦然放心，爸爸不忙了就去看你，好不好？”
“好吧。”亦然勉勉强强的同意了，“不可以……不可以太久的。”
“好，爸爸尽量。”
父子俩又聊了好一会儿，陈清灵在一旁提醒，“亦然，你妈妈快下课了。”
亦然抬起小脑袋，那端的顾景澜便道：“亦然，今天就先聊到这了，爸爸要开始工作了。”
“……好。”亦然瘪了瘪嘴，忍住不哭，“爸爸再见。”
“再见，宝贝。”
“亦然会想爸爸的。”
“爸爸也会想亦然的，乖，不许哭。”
挂了电话，亦然乖乖的把手机交给陈清灵，“谢谢姨姨。”
看到他强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陈清灵心酸不已，她一手接过手机，一手轻轻的抱住他：“亦然别哭，待会妈妈回来了，看到亦然哭会伤心的。”
“呜呜……亦然不哭。”
陈清灵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给爸爸打电话的事，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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