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下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萧熠抬腿往前跨了一步,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过来,“这是你的,还你。”
秋侬盯着那把墨色图腾的匕首,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怎么,不怕我再杀你了?”
“你会么?”
萧熠突的跨前几乎贴到她的胸膛,秋侬不自觉的呼吸一窒,手上却没有任何犹豫的挥匕出鞘,刀锋对着那人的脖颈上突突跳着的动脉,眼里的恨意像即将pēn_shè的火山,嘴角却噙着一丝笑,“怎么?你以为我不敢么?”
萧熠苦笑道:“那你是准备用我送你的归燕亲手了结了我么?”
刀锋一抖,瞬间脖颈上便出现了一条极细的血丝,秋侬抖着嘴唇,“你莫要逼我,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见不得血的小姑娘么,我杀过的人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我知道你胆大。”萧熠半眯着眼睛看着她,“可你也胆小,你舍不得。”
那么轻描淡写那么笃定的语气,可这话像一把沾满鲜血的钢刀在秋侬的心上一遍遍凌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有了很多改变,外貌性格很多很多,可唯一没变的还是能一眼看出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萧熠用指尖将锋刃推开半寸,温声道:“我们坐下来谈谈可好?”
秋侬看着手里光滑透亮的刀面上映出的侧脸,摇了摇头,眼神却温柔至极,“古人常说多情自古伤离别,反正已经没有什么好离别的了,我的丈夫在五年前已经死了,有跟没有又有何区别。”
萧熠却好像失去了耐性抬手一把抓住距离自己脖颈只有半寸的锋刃,刀面瞬间被指缝的鲜血染红。秋侬眼神一跳就想拿开,萧熠却抓得更紧,眼里淌着从未有过的温情,“那么,你是真的铁了心的想用归燕了结了我?”
他越说越激动,不顾手上的伤一把将匕首扔在了地上,咣当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那你可想错了,即使你杀了我你的仇也报不了,我下地狱你照样别想独活。”
秋侬看了眼地上带血的匕首,抬起衣袖狠狠抹了把泪,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字的说:“萧隋英,我可不欠你什么!”
对,她从不欠他,欠的人是他,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讲。他曾无数次想过再见面时的情景,她一定是满心满眼欣喜,或许中途会伴随着一丝丝懊恼和气愤,但总归是欣喜大于这一切的,可没想到,真正见面了却是刀剑相向。
有丫环敲门,萧熠淡淡应了声‘进来’,佛鸽便端着刚做好的酒酿圆子,看到地上的匕首和萧熠流血的手吓得惊慌失措,“皇上,您的手……来人呐,传……”
“不必,你先出去吧。”萧熠不耐的打断她。
“可是……”
“朕说了,出去。”
佛鸽只得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退了出去,那门开了又合,外面的雪似乎已经垫得有些厚度了,从门缝里也能看到外面白白的一片。
“皇上!”秋侬扯出一个嘲讽的笑,“真讽刺啊,想想皇上曾经还是我丈夫呢,你说我去外面说官府会不会把我给抓起来。”她似乎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居然笑出了声,“你说他们会给我安一个什么罪名呢。”像是问他,又像是自问自答。
萧熠眼里淌过一丝哀伤和一丝不悦,似乎不太喜欢这个样子的秋侬,他沉声开口,声音坚定有力,“没有人敢抓你,更没有人敢给你定罪,你是我萧熠明媒正取的妻子,是今后大梁的皇后!”
“啧啧啧。”秋侬不禁拍了拍手,“真精彩啊,皇后啊?多少人做梦都想坐的位置呢,比如你那个宁贵妃还有你后宫里那一大票女人,可惜啊,我不稀罕,你说怎么办呢?”
“你不要这样。”萧熠说罢去拉她的垂在两侧的手,想想自己流血的手又缩了回去,“我知道你怨我恼我恨死了我,我说什么可能你也听不进去,可这些你早晚要知道。”
“是啊。”秋侬点头,一脸的赞同,“比如我嫁的人明明叫萧慎,而你却说你叫萧熠,这何等的乌龙啊你说是不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逛窑子玩儿女人的人,居然是当今皇上,说出去谁信呢?就是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还傻傻的准备为他报仇呢,我一个女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你说我值不值?”
“我骗你再先你恨我我也理解,我不叫萧慎,萧慎是我同胞哥哥也就是我三哥的名字。我本名萧熠字隋英,是汴梁四皇子,那时父皇病重也不知怎的突然下了旨封了我为太子。”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无奈,手上的血已经干涸了,跳动的烛火衬得他的侧脸更加坚毅英挺。
“皇家就是这样,即使是亲兄弟也只是互相利用,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册封太子后其它皇子都将即刻出宫在外建府,虽然三哥是我同胞哥哥但规矩不能废。可是还没等他出宫建府我就等来了来东宫行刺我的人,那些都是我三哥派来的杀我的,而我那时还年幼,只能跟着崔管家一路逃亡,幸得被岳父大人所救。”
“故事讲完了?”秋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很精彩,可是却没有打动我。说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紧闭的大门,夜风突的被灌进来,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夜深了,冷声道:“夜深了,你请回吧。”
萧熠欲言又止了好久,看着秋侬苍白的面无表情的脸,眼里滑过一丝不忍,“那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他后脚刚跨出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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