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空明。
吱呀!
余子安推开房门,心脏紧张地咚咚直跳,步伐却坚定沉毅地,向荀沐房间迈去。
穿过一段连廊,很快,就到了杂物间门外。
深吸口气。
咚!
他拉开衣衫下摆,在房门口跪下,以头抢地道:“学生余子安,请仙长收我为徒,引我入道!”
屋内。
“嗯?”
荀沐从入定中睁开眼睛:“是那个叫余子安的书生,想拜我为师?”
“这真是……让人从何说起?”
他摇头失笑:“我自己,都并无修仙之法,又谈何教徒?更何况,非亲非故,萍水相逢,我就算有仙法,为何要教你?”
“毕竟,道不可轻传啊!”
荀沐撇了下嘴,并不搭理,重新陷入入定。
屋外。
余子安说完拜师请求,忐忑地等待着结果。
但——
十息。
二十息。
六十息。
始终没有回应。
他一颗火热的心,渐渐冷却下来。
“也是,仙缘难得,我哪能这么容易就拜入仙人门下?就算是那些志异小说中,主角也是经过重重考验,方才入得仙门。”
“就像此次,仙人不答,或许是在考验我的心性?”
“有可能!”
“那就试试吧,我一直跪下去,未尝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就算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也至少证明过,我努力了!”
余子安一念至此,目光变得坚定,继续跪了下去。
门外寒凉,地面冰冷。
他忍受着冷风,忍受着地面沙石对膝盖的刺痛,咬着牙,强撑着一直跪地。
半个时辰后。
悉悉索索。
连廊中突然有细微的声音响起。
“什么东西?”
余子安心中下意识一个咯噔,以为又是什么脏东西,但转念之间,就是释然。
毕竟,这里可是仙人居所,有哪个不开眼的邪祟敢来作妖?
他大着胆子循声望去,却是惊讶地见到,来者是一个人,还是熟人,封不平。
孰不知。
封不平看见余子安,心中同样颇为惊讶:“这余家公子,竟是抱着和我一样的想法,前来撞仙缘?不过看情况,似乎并不顺利。”
“所以,我要走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消了想法:“这余家公子,区区一个书生,都有毅力长跪不起,我堂堂一个武者,又有何惧?”
故以。
封不平微微点头,旋即,走了过来,来到余子安身旁,同样跪了下去。
“真好,来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同伴!”
余子安心中略微振奋,跪得更加坦然了。
毕竟。
这世间之事,谁又说得清呢?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真的不能打动仙人,被收入门墙呢?
俩人并排而归,一跪,就是大半夜。
……
一夜很快过去。
天色渐渐亮起,东方泛出了鱼肚白。
荀沐从入定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嗯?门外那个余子安,还在跪着么?还有,竟然多了一个,是那刀客封不平。”
“想以诚意打动我吗?呵呵,可惜,我是个铁石心肠啊!”
他神色淡漠。
两人所求之仙道,荀沐没有;而武道之法,牵涉甚大,在弄清楚山海界本土修行势力之前,他不会外传。
故以,两人的一番毅力表演,只能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至于,他们白白跪了一夜?
又不是荀沐让跪的,是他们的自发行为,想要赌一把仙缘,关他何事?
“仙长!”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是那店主老头:“我这就准备差遣儿子去县衙报案,打算让他如实禀告昨晚经过,免得那些差役怠慢了您,这样,您看行吗?”
老头如此说,是有缘故的。
姜国县衙中的差役,是世袭罔替,在办案时,往往态度嚣张,还会索要好处。
他是怕那些差役无知,冲撞了仙人,连自己都讨不了好。
呼!
荀沐一招手,房门无风自动,一下子打开:“可,这般做很好,你有心了。”
他夸赞了一句。
其实,荀沐是不在乎这些小事的。
一路走来,他没少见到过颐指气使的小吏,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当场打服了的。
毕竟,身怀伟力,荀沐不会委屈自己。
真要说来,像他这样,已经恨难得了。
毕竟,俗话说,俗话说:‘手持利刃,杀心自起’,更何况是身怀超凡之力呢?
荀沐还守着底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有借助超凡之力恃强凌弱,已经是深受蓝星文化熏陶的缘故。
“当不得仙长夸奖,”
老头躬着身子,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又道:“仙长,客栈食材简陋,今早为您准备鸡肉粥、羊毛包子,您看可以吗?”
“可,紧着店里有的来吧!”
荀沐微微点头。
“哎,听从仙长吩咐,我这就去准备早饭。”
老头急急忙忙去了,下定决心,要好好招待荀沐。
毕竟,仙人哪!
就算是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说不定,将来就福荫子孙了呢?
……
荀沐和老头说话间。
这个时候,客栈中居住的客人,也纷纷起来了。
毕竟,经历过昨晚的动静,这些人,就没几个能睡得着的,都是翻来覆去了大半夜。
而天一亮,又都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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