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满口答应,心中却想着,反正她出去了,就别想再把她弄回来。
于是,最终,她扑了好多只蝴蝶,摘了好多枝桃花,最后累得在齐王怀里睡着了,直接被他抱回房里去了。
之后,他也不舍得再逼她继续练字。每次,看见她写的那些其丑无比的大字,他总会伸手,揉一揉她的发顶,笑着说:“丑就丑吧,没有关系,反正以后你也是我的,我不嫌弃你就是了。”
当时,她年纪还小,并不懂晋安哥哥这话的意思,只觉得自己总算不用天天练字了,终于可以摆脱枯燥无趣的练字生活了。
真正促使她有了写一手好字的决心,还是因为跟晋安哥哥书信往来。那个时候,皇子晋安已经有了封号,被皇上册封为齐王,并身披戎装,率二十万西北军,镇守西北边疆。
那时,晋安哥哥每次给朝廷送捷报时,都会在其中夹带一封给她的书信,由她的父亲转交给她。
能接到晋安哥哥的信,她自然是开心的。他会在信中写一些西北边疆的风土人情,也会给她讲一些西北军中有趣的人或事。她也会兴致勃勃的要给晋安哥哥回信。然而,看见自己那一手烂字之后,她当时欲哭无泪,真是恨足了自己当年的贪玩不用心。这字要是写了信送出去,会让别人笑掉大牙的。
那段时间,她就天天窝在房里练字,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还真练出了一手秀气的簪花小楷。当然,跟能写的一手苍劲有力的好字的晋安哥哥,依旧是无法比的。
苏满树说完话,就发现南巧一直在走神,甚至连他叫她,她都没有听到。
好半天,南巧才回过神,朝着苏满树抱歉的笑了笑。拿起毛笔,磨了墨,随意的写了几个字。苏满树的这套笔墨算不上好,是很普通的那种,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南巧写了几个字,就爱不释手。在这枯燥的西北军营中,能在宣纸上,写几个毛笔字,也是一种奢侈的乐趣。
苏满树见她喜欢,叮嘱她:“南巧,这些笔墨宣纸,你放心大胆的用,如果没有了,我再帮你弄来。”
南巧愣了愣,朝他笑了笑,然后指挥她,让他坐到桌子旁。她自己又走回到小桌子前,握起毛笔,在一张宣纸上画来画去。
苏满树被南巧强行的安排坐在桌子边,有些无措,抬着头,直勾勾的望着她,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他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想要起身,但是南巧没有开口说话,他就一直老实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
南巧拎着笔,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苏满树,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在纸上勾勒,很快,她就放下了毛笔,朝着苏满树招手:“你过来。”
终于可以起身了,苏满树忍不住站起来,伸了伸胳膊,活动了一下手臂,然后就朝着南巧走了过去。他刚走到去南巧身边的小桌子,整个人就愣住了。
那张小桌子上,铺了一张宣纸,上面黑色的墨迹勾勒了一番,他的形象跃然纸上。很简单的几笔,把他的轮廓特点,全都抓住,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画上的人,就是他。
苏满树双眼忍不住放光,脸上全是喜悦,有些不相信的问南巧:“你画的是我?”
南巧仰着头,朝他得意的笑着,问他:“怎么样?像不像?”
苏满树高兴不已,想要伸手去拿那张画了画像的宣纸,黝黑的大手碰到宣纸边缘时,一时间的黑白对比,让他顿时就收回了手。
那张宣纸摸起来极为细腻,而他的大手却是如此的粗糙,还因常年风吹日晒,黝黑干裂。他的动作顿了顿,又抬眼去看南巧。
她在笑,眉眼弯弯,满脸得意的笑。她望着他,那神情活灵活现的,好像是等着邀功呢,一脸等着表扬的表情。
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原本应该是生活在极其富裕的家里,虽然不知为何,她会被心狠的爹娘卖到他们西北军营,但显然,她并不是属于这里,她应该属于那些琴棋书画、赏花品茗的人群中,过着悠闲惬意的生活,无忧无虑,快乐的生活。
苏满树叹了一口气,像他这种大老粗,人家姑娘怎么可能愿意做他的媳妇儿呢?
南巧见苏满树站在小桌子旁,没有动,眨了眨眼睛,问他:“我画的不好?”
苏满树笑了笑,说:“你画的很好,非常像。”
南巧得意洋洋的炫耀:“那当然,我虽然字写得一般,但是画画还是很不错的。我父亲曾经夸赞过我,说我的画作,有名流之风,若是假以时日,必定能在京中贵女中,名列前茅……”
说到这里,南巧愣了愣,立即就闭了嘴。她一不小心,就把她父亲林相跟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南巧不过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到了林相府中做了婢子。这些话,显然不是她现在这个身份能说出来的。
苏满树也皱了眉,仔细的打量了南巧。她当即噤声,又懊悔不已的表情,丝毫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南巧不敢去看苏满树,她怕自己的身份会被他揭穿。如果他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南巧,知道她是林相嫡长女的身份,苏满树会怎么做呢?会将他交给朝廷,交给官差,以换功劳吗?
苏满树虽然狐疑,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等着那幅画像的墨痕干了之后,小心翼翼的折了起来,寻了只布袋,放了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南巧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把画像揣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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