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面的种子化肥,农机啥的整不进去,就连把镐头都带不进去,
光着两只爪子,能种地吗?好像只能
薅草呀。
薅在多的草,也卖不了多少钱呀,换谁谁不急呀。
换成你,你能不着急吗?
张三这一急,就把自己给急到炕上去了。
他躺在褥子上,眼珠子也红了,鼻子里往外直冒热气,
嘴边的燎泡也起来了,毒火攻心呀,火窜头顶呀,
这下张三就傻那了。
第二天早晨,张妈来叫儿子吃饭,咋叫都叫不醒,
张三就是瞪着两只兔子眼,直勾勾的看着房顶,就是不动坑。
张妈赶紧找来老头子,张爹一看,也傻眼了。
急的老头成了磨道上的驴:转圈了。
张妈见张爹只会拉磨,就说:“你快想个招呀,要不带儿子去医院看看吧?”
张爹听到这话,才不转圈了,他撒腿就往外跑,
不一会,就把村医给领回来了。
村医也没看出个子午卯酉,只是说是上火了,就给张三挂上了点滴。
收了六十块,就走了。
点完了一瓶子药,张三也还是老样子,就是不死不活的在炕上躺着。
急的张妈就剩下哭了。
张爹也又变回磨道上的驴了,继续在地上转呀转的。
直到下午了,张三才缓醒过来了。
他是咋醒的呀?他是让闺女给打醒的。
原来,小丫头见“奶奶”在那哭,她也就跟着哭。
哭着哭着,她见老爹躺在那,不答理她,就爬过去,一顿小巴掌,
也不知道哪个穴道打对了。张三就还魂了。
他晃晃大脑瓜子,看到全家人都直愣愣的看着自个呢。
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瞧把这老的老小的小的给折腾的,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张三坐起身,等头不那么晕了,就慢慢的挪下地了。
他在地上学了两圈磨道上的驴走,见没啥事,就上外面放水去了。
张三系好了裤腰带,抬头一看,
他又傻那了。此时正是傍晚,橘红色的夕阳照在眼前的两颗杏树上,
杏花开的正盛,浅粉色的花在夕阳的映照下,更加娇艳了。
花间还有不老少蜜蜂嗡嗡嗡的在那忙碌,张三突然就悟了。
他悟到啥了?活着真好呗,就这个呀?
这个就够了,好多人把这个都忘了。
整天抱怨活着艰难,可是活着本身就是一种享受,不管是酸甜苦辣,都是建立在活着的基础上的。
只要活着,一切都能改变。那些轻生的人,其实就是大混蛋,你连死都不怕了,那还有啥能难住你的呀?
张三悟了后,肚子也给悟饿了。
他回到房里,在外屋地的碗架子里找到一盆剩饭,
盛出一碗,泡了点凉水,就着咸菜疙瘩西里呼噜就给吃下了。
等张妈从里屋出来时,张三正落下碗。
张妈说:“你等一下呀,俺去给你炒炒呀。”
张三说:“妈,不用了,俺都吃饱了。”
张妈就不吱声了,站在外屋地看着儿子。张三抓抓后脑勺,
说:“妈,俺没事了。”
张妈就在那嘟囔:“没事了,这能没事吗?能没事吗?”
也不知道她是对张三说的,还是说给自己的。
当张妈把晚饭馏好了,张三又造了两大碗,张三的爸妈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看来儿子是真的好了。张三本来就没生病,他这次的半昏迷是有原因的,
他还以为是急火迷了心窍,才变彪的。
这不他自己一想开,不就又活蹦乱跳的了吗?可张三哪知道呀,他的危机,都转嫁给自己的小闺女了呀。
全家人吃完了晚饭,张妈刚收拾好,王凤琴就进屋了。
她手里还拎个方便袋,里边是一些水果,苹果,橘子啥的。
他把方便袋放到了炕上,小丫头就爬过去了。
张妈一看小孙女用小手去撕人家拿来的东西,
就连忙给她拽回来了。小丫头还有点不乐意,
小脸抽抽巴巴的,好像要哭。
张爸说:“不能动人家的东西,这样会让人家笑话的。”
张爹这吗一说,小丫头还真放晴了,也不知是张妈给哄的,还是她听懂了爷爷的话了。
王凤琴说:“我这就是给你们送过来的。
听说三哥上火了,吃点水果能败火。”
张三赶紧说:“俺都好了,不用这个了。凤琴你太客气了。”
张爹看了他俩一眼,没吱声。
张三又和王凤琴说了几句闲话,她就家去了。
张爹见她走了,就出去把大门插上了。
回来时,路过外屋地那,
他在碗架子里拿了个小饭碗,在米缸里舀了一碗小米,
拿进屋,放到北墙的大柜盖子上了。
又从电视下面的小柜里找出一扎香,抽出三根,点着了插在装小米的碗里了。
他又在柜前站了半天,嘴唇还动了一阵,这才坐到炕沿上抽烟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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