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司国和阎翠再次消失。
林芳在见到叶旋后,发现自己潜在的记忆被稍微的触动了些,她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自己以前的事,于是林芳拿出手机打通了叶旋的号码。
这是林芳失去记忆后第一次用这个手机拨出电话。
“叶旋?”
“林芳。”对面的声音显得很惊喜,似乎没有预料到林芳会打电话给他。
“我想知道多点关于我的过去,你能告诉我吗?”
对面沉寂了会,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写小说的,小说算不上是畅销书,但至少是成功的。”
叶旋的话验证了林芳心中的想法,原来自己以前就是写小说的,那么那天的电话就不是空穴来风了。
“你怎么认识我的?”
“因为一桩案子。”
“案子?”
“你的朋友,苏艳被杀。”
“那你是警察?”林芳问了句。
“对。”
此刻林芳的心中起了波澜,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和一个警察有交集。
“你不认识司国,或者说阎冷?”
“说不上认识,他是我的跟踪对象。”
“为什么?”
“他杀了人。”
叶旋的话让林芳怔怔说不出话来,一个自称是她最亲密的人竟然是个杀人犯。
“你在骗我?”
“我有证据。”
“你知道他在哪吗?”
“我不知道。”林芳挂断了电话,她很生气,从内心深处来说,她不相信司国会是一个杀人凶手。
就在林芳挂断电话没多久,叶旋又发了条短信过来:以前的你告诉过我,你的身边潜伏着恶鬼,本来不信的我现在相信了。
林芳盯着这条短信没有说话,恶鬼这个词对于她来说似乎是个敏感词汇,她还记得昨天晚上她也曾大叫恶鬼。
难道说,恶鬼真的潜伏在她的身边。
那这个恶鬼是谁?林芳兀自问道。
是司国?林芳从叶旋短信里的措辞里可以想见叶旋认定司国就是恶鬼。
不,司国不可能这么做的。
林芳很想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为这个自称是她最亲密的人开脱,可是她却发现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
司国,从一开始出现在她的身边,没有提及她与他之间真正的关系,只是告诉她他就是她最亲密的人。
叶旋说以前的她告诉他恶鬼一直潜伏在她的身边,那么是否也就代表着司国就是那个最亲密的恶鬼。
这天很阴,却没有下雨。
距离牛大懒死去一个星期了,司国也没有再来一个星期了。
在这一个星期内,林芳见到次数最多的只有阎翠。
阎翠和她说话的次数可以用手指数的过来,她还是不能完整地回忆自己的过去。
尽管叶旋告诉了她些关乎她过去的部分内容,然而林芳却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拼凑不出完整的记忆。
一个星期前,牛大懒的死亡给整个村子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尤其是牛大懒的妻子,村里的人都叫她春婶,在接到她丈夫尸体的时候,哭声响彻整个村子。
而春婶在看到林芳的时候,脸色都会变得很差,她嘴里最多的话是:一定是这个婊子害死了我家老牛,她这个贱人和她妈一样的脾性。
林芳无法形容这个可怕妇人的嘴脸,那天在人群中看到林芳,她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地朝林芳抓来。
虽然警方已经介入了此案,然而春婶还是不依不饶地大叫着要替她的丈夫报仇。
他不是我杀的,他真的不是我杀的。
那个时候,林芳只有不断地念叨着这句话,仿佛这句话能够让她得到春婶的宽宥一般。
不知从何时起,林芳心中的一丝丝勇气都被恐惧感彻底吞噬了。
林芳开始逐渐地变胆小,她甚至连现实都不敢面对。
那晚痛苦的记忆还让她难以忘怀,那个男人是叫牛大懒,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径直走到村子外的池塘旁,林芳也不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不过他死了,这是一个事实。
林芳看到了他被杀的情景,不过她没看清那个凶手的模样,那时候的她也一直想要看清,可是终究还是没有成功。
在派出所做笔录的时候,林芳也是这么说的。
牛大懒的头七,林芳没有出门,她待在自己家的院子里。
远远地林芳又听到了哭声,就像那天下过很大雨之后的哭声,同样是女人的哭声。
林芳知道,这是春婶的哭声。
春婶家距离林芳的家不远,仅仅是隔着一个院子,春婶的大嗓门还是传了过来。
哭声中夹杂着骂声,林芳裹着被子,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听着声音,她不想在春婶的骂声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夜,牛大懒头七的夜降临了。
白天很阴的云终于在夜晚开始发威,黄豆大小的雨滴疯狂地打在村里的土路上,时而伴随着雷声。
牛大懒家门口摆放好的灵堂里,放置了一个黑漆棺材,牛大懒的尸体就放在里面。
春婶干哭着,她在棺材前面不停地烧着纸,嘴里念叨着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
这时灵堂外已经下起了大雨,还伴随着滚滚的雷声。
灵堂里的灯是40瓦的白炽灯,亮度正好可以照亮整个灵堂内外。
春婶趴在烧成一堆灰的纸钱旁,渐渐地竟然睡着了。
外面的雨还在持续地下着,谁也不知道这场雨将要下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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