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喝成这样?”太医正在诊脉,宫女们捧着热水进进出出,洛靖坐在桌旁,面色阴沉的如凝冰霜。
“奴才......奴才......”小路子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急得一身冷汗。
“王上。”太医及时出现,回禀道,“七皇子并非酒醉,而是误服了十日醉。”
“十日醉!”洛靖不明,双目陡然一睁,震惊了片刻,“这是何物?”
“这是一种毒物,不至于死,但是,服用之人会如酒醉一般,醉上十日。”太医如实解释,“此物对身体的损害极大,尤其是对习武之人损伤更大。好在七皇子并非是习武之人,否则,容易使经脉中血液淤积。”
“现在怎么样了?”洛靖没有过多的心思去听那些,他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够了,是生是死,一个确定的答案比长篇大论来得靠谱。
太医诺诺道:“微臣正在放血驱毒,片刻后即可除去,一个时辰内七皇子便可苏醒。”
“孤知道了。”洛靖的眼瞟向小路子,再次逼问,“说,你到底知道多少?”
小路子慌忙跪下,浑身颤动,神经紧绷,紧张不已:“奴才,奴才实在不敢妄言。”
“少废话,否则拖下去仗毙。”洛靖耐心彻底的耗尽,“孤的耐性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好的。”
“王上恕罪,奴才说,奴才说!昨日夜里,七皇子饮了太子殿下送过来的酒后便成了今天这副样子。本来奴才以为是七皇子思念六皇子所以喝多了,没想到,没想到早上醒来七皇子还是醉意满满。”小路子声音抖动得厉害,衣衫晕出水圈,“事关太子殿下,奴才不敢胡乱猜测啊。”
“酒呢?”洛靖沉声道。
小路子指了指桌:“昨日,太子殿下的侍从送来了酒,奴才知道七皇子与太子并不交好,想把酒退回去,可是那人说,太子殿下很在意这份兄弟情谊,硬要奴才收下。奴才怕酒里不干净,特地偷偷让人尝了些,确实没问题。想起七皇子近来几乎没有歇息过,奴才斗胆把酒放了上来,想着喝酒好眠。没想到七皇子居然开始喝闷酒,然后醉得一塌糊涂。早知道会这样,奴才就告诉七皇子这酒的来源,他便死也不会去碰这酒了。”
洛靖闻了闻酒,这是几日前赐给洛君贤的西域贡酒。太医接过酒,细细地嗅了嗅,与平常酒无异,让一药童饮了三杯,果真醉倒。
洛靖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遣退了所有人,起身缓步走到床边。洛君翊依旧没有醒来,面色如纸,唇瓣泛着病态的颜色,稍稍破皮。
猛然间,心底撞进一瞬的不忍,随后,脑部一阵剧痛,扶着床框才勉强站住,由自喘息不定,渐渐平复疼痛。
“臣妾拜见王上。”韩暮芸以着舒妍的身份施施然走进了房间。
“你来做什么?”洛靖不悦地挑眉,红衣依旧,容颜不变,洛君辰的死仿佛没有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留下任何的悲伤,还真是铁石心肠。
“翊儿是臣妾的孩子,自然要来关心关心才是。再说了,辰儿已经死了,我该更加珍惜翊儿才是,指不定哪天他也会死在他父王的手里,不是吗?”韩暮芸红唇轻启,瞥到洛君翊极差的面色后,一阵心悸,但掩藏得极好。
“哼,母子情深的戏码爱妃就不必费心演了。”
洛靖拂袖,或因身体不适,竟自离开了锦阳殿。
因为洛君辰的事情,这几天他对洛君翊纵容的很,想来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再把线收回来了,否则线太长,风筝就容易摆脱束缚,难以掌控。
待洛靖走远后,洛君翊睁开双眸,没有丝毫的焦距,敏锐地捕捉到了韩暮芸的气息,语气无温:“你来做什么?”
“姑姑有事不在宫里,让我好好地照看你。”韩暮芸顺势坐到床边,“怎么样?十日醉的效果如何?”
洛君翊起身靠坐在床头,别过头去咳了片刻,才轻喘道:“自然是药到病除。”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聪明如你,难道觉得这样不亏吗?”洛君翊的所作所为韩暮芸多少可以猜到些的。
洛君翊潇洒一笑:“我做的买卖,只要能达到目的,付出多少我不在乎。”
“十日醉对你的身体损耗不小,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地服下,有没有考虑过姑姑的感受?”韩暮芸怒意翻腾作祟,洛君翊如此作贱自己的身体,着实是不理智的,“明明有了足够的证据,你为什么还要......”
洛君翊直接打断,目光炯炯地看着韩暮芸:“只有这样,我才能绊倒左相,把洛君贤拉下马,替皇兄报仇。”
“你这次的目的不是直接栽赃太子吗?”韩暮芸讶意的瞪圆了双眼,五官的每处都在惊讶中。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这些,我自己清楚就够了。”洛君翊目光虚无,“知道太多,与你无益。”
韩暮芸心底蓦然一痛,她一直没能触碰到洛君翊心底最深的地方。
洛君翊突然觉得话有些不妥,尴尬地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事败于多言,我怕隔墙有耳......”
韩暮芸抬起玉手搭上洛君翊的口唇:“我知道,所以不必多说。”
洛君翊浅笑,拿下那只手:“不要在我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我没办法回报的。”
韩暮芸眉眼弯弯,声清如铃,道:“值不值得我自己说了算。”
洛君翊凝眉,旋即展颜,唤道:“芸姐姐。”
三个字,比任何的言语都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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