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空白的墓碑,上面什么都没有,可陈慕言却松开朱瑶的手,默默上前拂了拂上面的灰。又把掉落在墓碑周围的落叶给清理了。然后看着那张空白的墓碑静静出了神。
不知道为什么,朱瑶能感觉到陈慕言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在看到这座空墓之后似乎又有了转阴的迹象。幸而他没在这里多呆,只是发呆了一会儿之后就又牵着朱瑶的手下了山。
看守公墓的是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头,身子硬朗。两人牵着手下山的时候,他正在站在大门口对着陈慕言的那辆车好奇的张望,不是的扭动下腰肢,活动着身体。看到陈慕言和朱瑶从山上下来,老头也处变不惊。甚至还与陈慕言搭了句话。
“又来拉?下次过来的时候喊我给你开门,不要爬墙了,连累的人小姑娘还要跟着你一起爬墙。”老人状似埋怨的话里透着一股子熟稔。
朱瑶好奇的转过头去看陈慕言,竟然发现一向处变不惊的陈慕言脸上竟然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恩,以后不会了。”陈慕言答应了之后就拉着朱瑶快步往车子的方向走去。朱瑶被他拉的一趔趄,差点摔跤。不过还是没忘回头给那老头挥了挥手。老头也笑眯眯的跟她挥了挥手。
等到朱瑶系上安全带,车子才缓慢的滑上路。
朱瑶偏了偏头,状似闲聊的开口道:“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晚上翻墙过去啊?”
陈慕言低低的恩了一声,却没多说话,专心的看着前方的路况。朱瑶得了个没趣,自己在脑中脑补起来。听他和那老头的对话,很明显他是经常过来的,而且都是在晚上翻墙进去的。想不到他看起来这么正直的一个人,竟然也会翻墙。现在想想昨天的举动,朱瑶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车子平稳的驶进市区,正赶上早高峰。陈慕言看了看前面排的长龙,看了看四周,索性把车子滑到了一边,然后熄火自己下了车。不一会儿,就提着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回来了。折腾了半夜,朱瑶直打瞌睡。被陈慕言叫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吃点东西垫一垫,回去再睡。”看着朱瑶睡意朦胧的脸,陈慕言的声音特样的温柔,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朱瑶坐直身子,喝了口豆浆,眼睛转向窗外看了看。她很少出门,上学也都是在红灯区附近,所以对这个城市还很陌生。现在外面的地方对她来说就很陌生。陈慕言自己也捏了个包子吃了,两三口的解决了一杯豆浆之后重新发动了车子。
肚子里有了东西,朱瑶的瞌睡也随之消失了。她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看着这个对自己来说有些陌生的城市。
陈慕言偶尔偏头看一下朱瑶,在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之后不由开口道:“怎么了,没来过这边?”陈慕言这话原本就是没话找话的。不想朱瑶顿了顿倒是认真的回答他到:“恩,没来过!我以前一直在家里,我小的时候,她要工作就把我锁在屋里。后来上学也都是选离家最近的。我妈妈要赚钱也没空带我出来。”朱瑶这话说的平淡,陈慕言听了却有些心疼。
他伸手越过挡杆握住了朱瑶放在腿上的手,安慰的拍了拍。
原本说这些话的时候,朱瑶心里是真的没什么感觉的。那就是她以前的生活,她只是平平的讲述了出来,她没觉得以前的自己可怜,她也并不想要博得谁的同情。可是陈慕言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她的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有些人,一直装作坚强,没有旁人的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真的坚强了。可是旁人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就有可能让她溃不成军。陈慕言之于朱瑶,就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她可以在所有的人面前坚强,包括自己的亲人。可是一旦到了陈慕言面前,她软弱的那一面就暴露了出来。一颗温柔的心捧出来,放在陈慕言的面前,任他带自己去任何地方。从此,天大地天,似乎都与她无关了。她的眼里,心里,只看到了一个陈慕言!
朱瑶偏了偏头,把脸转向了窗外。陈慕言默默的递过来一张纸巾!
似乎就是从这一天起,两人的关系就变了。
陈慕言有空的时候就会到朱瑶的学校里接她一起吃饭,或者就是在她的学校里逛一逛,随意的聊聊天。十二月末的时候,朱瑶拿着自己兼职得到的薪水买了部手机,是最古老的款式,只有最基本的功能。可是晚上躺在被窝里的时候,它带给朱瑶的却是最大的幸福。
一月底,朱瑶去看了朱母。从她入狱到现在,朱瑶这是第一次去看她。
隔着玻璃,朱瑶看到朱母瘦了也老了,头上隐隐有了白发。在朱瑶为数不多的印象里,这个被她称为母亲的人,永远都画着浓厚的妆,似乎特别偏爱红色,一年365天,她近乎有一多半的时间都是穿着大红色的裙子。
朱瑶默默的把自己给她带的一点东西递了过去,朱母没接,又推了回来。没好气的开口:“我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朱瑶没再坚持,默默的把东西拿了回来。两人相对坐着,都没话可说。朱瑶是没话可说,至于朱母,朱瑶也猜不透她的想法,大概就像她从小到大一直骂朱瑶的那样,骂她是个拖油瓶,骂她拖累了自己……
直到那边时间带了,狱警过来把朱母带了回去,两人都没说上一句话。
进了二月,离新年就不远了。
朱瑶的学校早已经放了假。趁着放假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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