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收获吗?”关队长回到了屋里,一边戴手套,一边问正躬身在炕上搜寻的卫宁。
“有一些。”卫宁正在用镊子把一些碎木渣夹进物证袋,他小心翼翼地夹着,仿佛那是一颗颗价值连城的钻石。
“这是什么?木头渣?”关队长戴好手套,凑上前去。
“对。还有这个。”卫宁直起身子,把装着碎木渣的物证袋递给关队长,又从他那个银色手提箱上拿过了另一个物证袋。
“这是玻璃渣?”管队长接过物证袋,眯着眼睛端详着里面那些像粗盐一般的晶体。
“玻璃沫。”卫宁用了一个更恰当的词。
“雷管爆炸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关队长思忖着。
“还有这个。”卫宁又递过了一个物证袋,里面是一些细小的沙粒。
“你怎么看?”关队长似乎认为沙粒的价值不大,直接问卫宁。
“我认为,”卫宁下意识地用手扶了扶眼镜,“这不仅仅是雷管爆炸,雷管的爆炸威力没这么大,”他用手指了指炕上被炸开的大窟窿,“至少也需要一管炸药。那么炸药是装在哪里呢?从现场找到的玻璃沫来看,应该是装在一个玻璃瓶里,用沙粒把玻璃瓶填满,插入雷管引爆。”卫宁侃侃而谈,好像这里不是现场,而是学校的讲台。
“就是说,爆炸的是一个炸药瓶?”关队长聚精会神地听着,仿佛一个学生在听老师讲课。
“对。和这个炸药瓶一起爆炸还有这个,”卫宁拿起装有碎木渣的物证袋,“这显然不是装在炸药瓶里的,但炸成这样说明它和爆炸瓶结合得很紧密。那么它是什么呢?”卫宁用手指着物证袋,“这里有几块小木渣是呈弧形的,说明它是......”
“一根木棍?”关队长急切地问道。
“对,而且木棍和炸药瓶应该是绑在一起的。”卫宁肯定地说。
“这就对了!”关队长简直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什么对了?”卫宁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看那儿,”关队长指着窗户的西南角,一块被撕下一半的塑料薄膜还挂在那里,“木棍可以从那里伸进来。”
卫宁看看那格没有玻璃的窗框,又看看舒展开眉头的关队长,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那木棍呢?”关队长突然想到。
“没有发现木棍。”卫宁耸耸肩,两手一摊。
“怎么会没有呢?”关队长的两道浓眉又皱了起来。
“是啊,我也很奇怪,”卫宁无奈地说道,“一发现那些碎木渣,我就觉得那可能是从一根木棍上炸下来的。可我在屋里找了个遍,还是没找到。”
“院子里看过没有?”关队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倒没有,我觉得它不可能在院子里。”卫宁很有把握地说。
关队长点点头。是啊,凶手用木棍绑着炸药瓶伸进了屋里,爆炸后再把木棍抽回去,这怎么可能呢?要是凶手引爆炸药瓶后没有把木棍抽回去,而是立刻逃之夭夭,那么木棍就应该留在屋里,怎么会不见了呢?
“咱们先不忙下结论,”关队长冷静下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再仔细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好,我也这样想。”卫宁十分赞同。
“叮铃铃......叮铃铃......”关队长的手机铃声响了。
“喂,哪位?”关队长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接听。
“是我,关队长。我是郭英。”手机里又传来那个铿锵悦耳的女声。
“哦,是郭英啊。情况怎么样?”关队长赶紧问道。
“死者的伤势我看过了......”郭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灼。
“什么?死者?我不是让你......”关队长难以置信,还以为是郭英弄错了。
“没错,就是安平镇辛家庄的辛钢,”郭英作出了非常明确的答复,“他已经死了!”
“死了?”关队长吃惊地追问。
“是的,还没等到医院就死了。病人家属,主要是死者那个弟弟辛铁,执意要送到医院让医生抢救,就好歹拉到了医院。到了医院,医院方面拒绝给辛钢做手术,因为人已经死了。辛铁的情绪有些失控,和医院方面发生了争执。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赶到的......”听起来郭英像是有一肚子苦水要倒出来。
“然后你就改行干了社区民警,给他们作了调解?”关队长打趣地说。
“呵呵,是啊,”郭英在电话那头笑了,“好了,我不说这些了。死者的伤势我简单地看过了,应该是爆炸物在靠近腹部的一侧给炸的,爆炸物的威力很大,距离身体非常近,所以伤势严重,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嗯,郭英,”关队长沉吟着,“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说,那个爆炸物是由于被死者压在了身体底下而发生爆炸的呢?”
“从死者受伤的位置和伤势来看,这种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郭英的答复十分肯定。
“死者尸体解剖了吗?”
“还没有。我已经做好了家属的工作,这就一起跟我到局里去。”
“好,”关队长满意地说,“尸检报告出来后,马上给我送过来。噢,对了,死者家属也请你询问一下,特别是辛铁,要做笔录,摁手印。”
“摁手印?哦,我明白了。是!”郭英心领神会。
关队长挂掉了电话,把手机塞进了衣兜,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这丫头很能干啊,还非常聪明,什么活儿都能拿得起来,看来向刑警学院要她的那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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