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和陌生人一样的打招呼,让女人最后一点希望轰然倒塌,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转头扑入丈夫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听见女人的哭声,雪慈再也不忍住了:“天涯,不!或者我应该叫你陶然,你出走了这么多年,现在回来难道没有什么想和你父母说的吗?”
天涯眼里深处闪过一丝波动,此时他的心里早就明白,为何雪慈会变化这么大,原来她真的记起来了。可他却不能承认,因为他不想。
“呵呵。”天涯装作一副茫然的样子:“雪慈,你说什么呢?什么陶然,什么父母,别开玩笑了。我是天涯啊。”
深吸一口气,雪慈道:“我已经记起来当年你出走时的那段记忆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但是我知道是你,你就是当年那个喜欢我的陶然,你就是当年那个不知所踪的陶然。”说着,雪慈从包里将那条半心形的项链拿了出来,张开嫩白的手掌,展示给天涯看。
天涯忽然收起茫然的神情,冷漠道:“原来你记起来了。没错,当年喜欢你的人是我,现在喜欢你的人还是我。”
听到这里,女人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正打算开口:“小……”
“可我叫冷天涯,不是叫陶然。”天涯的下一句却让她再次如坠冰窖。
雪慈听见这句话,也有些生气了:“天涯,你不要逃避现实好不好!即便你换了名字,也改变不了你是他们……”
“他们什么?”天涯打断她,冷笑道:“他们的儿子吗?不!根本不是!”
“天涯你!”雪慈为之气结,没想到都到这个情况了,他还是不肯承认。
天涯脸色雷云密布:“我什么?林雪慈,就算你记起来又怎么样?这就意味你知道所有的事情吗?我告诉你,他们本来就不是我的亲身父母。”这句话一出,那对夫妻都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雳,完全无法理解。
天涯转过来看向他们两个,冷笑了一声:“觉得我是在说气话吗?不!我告诉你们,我确实不是你们亲生的。如果不是你们一步步把我逼走,我也不会发现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也不会知道原来在遥远的地方还有着爱我的人。”
“不!不可能!”女人泪水不断留下,摇着头不愿相信:“你是我亲生的,你是我亲生的。”
天涯见女人这样,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用力一捏,茶杯瞬间被捏碎成无数碎块。
“啊!”“啊!”雪慈和女人都惊讶得吓出了声,可下一秒,她们却不敢置信地看着天涯的手掌。本以为会被碎块扎得到处都是伤口的手掌却完好无损,而上面还泛着一层淡淡的光亮,隐隐有些像天上的星星。
“现在知道了吧!”天涯丝毫不以为意,甩甩手上的碎块,收回手说道:“或许你们不能理解你们看到的,说白了我身上有超能力。如果我真的是你们亲生的,会有这种能力吗?”
雪慈虽然很震惊,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可就算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十几年的养育你就没有一点感激和感情吗?”
“呵!”天涯冷哼一声,不屑道:“感情?感激?从小到大,我的印象里只有一个个被赶着去上课的日子,被赶着去上我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兴趣班,周末被关在家里读书,更不用说假期了,当别家父母带着孩子出去玩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动物园的猴子长什么样。而且,我只要读得有一点不好,不是被骂就是被打。我从来不会忘记耳边那些无情的骂词,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些打在我身上的伤痕。”
“你现在问我要感激?我拿什么来感激你?你现在跟我谈感情?又有什么感情可谈?”天涯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从来都把我当做你们人生遗憾的补缺,要我替你们去实现你们未了却的愿望,可我的愿望又有谁来替我实现?扪心自问,你们有爱过我吗?有关心过我吗?有真正懂得我想要什么吗?不,你们根本不懂,因为你们都是以自己为中心,根本不会在乎我。”
天涯的一句句话,仿佛一记记重锤砸在夫妻俩的心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见他们陷入了沉默,天涯不再理会他们,转过头来对着雪慈说道:“林雪慈,我曾经是喜欢你,我现在也喜欢你。但并不意味你就真的了解我,随便插手我的事情。”说完,天涯转身拂袖而去。
雪慈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靠在椅背上,看着坐在对面的夫妻两人,满脸歉意道:“陶叔叔、杨阿姨,对不起!我……”
“哎……”一直沉默的陶正远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孩子,不怪你。他说的没错,如果当年我们没有那么逼他,他也不会选择独自出走。这是我们的错,我们必须自己承担错误。”
“阿远,可……”杨岚想再说什么,陶正远却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
陶正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其实我们也要谢谢你。自从他出走后音讯全无,若不是你前两天来告诉我们,我们恐怕这生都不能再见他一面。”
“可他……”林雪慈还是有些不甘。
陶正远无奈地笑了笑:“这么多年我们也想明白了很多,不能怪他离开,只能怪我们自己真的从未真心对待过他。我们真的不该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身上,是我们在自私了。”杨岚眼里的泪水仿佛如同决堤一般不断流下,泣不成声。
“好啦!好啦!”陶正远一瞬间像老了十几岁一般,用手轻轻拍打着杨岚的背,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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