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知道即使是命运在朦胧之中的安排,但苏择东仍没有认命,仍旧是认为,之所以没有让这一段历史逃开杀戮的世界,完全是因为他们做得还不顾,他们还不够努力。
“他们也是平民、也是百姓没有错!”苏择东的语气变得缓和,但眼中的愤怒并没有因此而消减,他双眼瞪着吴起凌道:“即使是这样,你也没有理由和权利,滥杀无辜!”
程泽亨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也涨了起来,道:“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不是这些叛徒为了自己的利益,一心只是想着自己的利益而不想着其他人的性命!那些无辜的百姓们也绝对不会这样死去!他们也有尊严啊。”
苏择东知道,程泽亨现在的怒气并不是发向他的,而是那五千多名手无寸铁的老人、姑娘和小孩子,他们真的太无辜了。
苏择东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字一句,义正言辞地说道:“如果!我们,也像蒙古部队的士兵一样!为了报复,而杀死与战场不相干的人!那我们算什么男人,算什么战士,还打什么仗,将他们的家人全部杀死不就好了吗?天下就可以太平了吗?”
苏择东的话语中包含了超越了元末明初这个年代六百多年后的学识,因为,想当然的,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想法可不是杀人成性、尸横遍野的古代就能够形成得了的,即使是再怎么清新脱俗的人,想要活下去自然是要明哲保身。
这样的话语,在朝中的人是不敢说的,因为会影响士气,即使他们知道,但也不敢当面提出,他们也怕死,也是怕以乱党罪捉拿的。
百姓们也是不会说的,因为他们大多是受害者,他们需要的是得到自己失去的东西而不是为欺负他们的人说话。
清新脱俗的人不会说,是因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已成为他们的根深蒂固的思想模式,怎可能轻易为了一件事情乃至是一场杀戮,提出这等带着“清闲”色彩的话语。
所以能够想到这些话语并且当面说出来的人,除了有着必要的学识和良心之外,更为重要的一点,即必须有些权利,说话的对象还必须限定了职位或者权利在他之下的人即可。
总的来说,能够在1354年这么一个元末明初的混乱时期说出这等话语的人,除了几率基本为没有的吃饱撑着了,且还是有钱有权人家的大才子外,也就只有苏择东了。
苏泽东,他有着学识又有着良知,为重要且不符合当代即元末明初这个情形的,便是他有着高邮城掌管财政的权利,他还有着明教聚义堂的最高权力,且还是在权利、威望以及现在的处境都比他低的人面前,满足了这三个必要的条件之后,所以他才能够说出这等话来。
只是话语说归说,有没有人听以及有没有人听得懂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苏择东的话一出口,程泽亨就不干了,他才受不了,苏择东做为一个堂主,手上有了那么多的权利之后,还是那么酸溜溜的样子,他在苏择东说完与这个时代不符的话语后,便一脸不耐烦地严声道:“苏堂主!你说的那些话,俺是个粗人,我就是不知道,如果你所言的不是必须作出回应的话,我等那便无话可说。”
程泽亨的态度很强硬,简直要比吴起凌还要强硬,不过他没有做错事,学识也摆在那里,苏择东见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老粗,所以并没有因此想要对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再过多的追究。
张德兴看出了程泽亨、苏择东两人之间的交流并没有对现状发生好的转折,心中也是一着急,他和郑德峰的性格都没有这两人那么鲜明,即苏堂主是文人的傲气,程泽亨则是一肚子的戾气和痞气。
张德兴作为东振公司的管理层中出类拔萃的新秀,对程泽亨总教头和苏择东堂主总是有这两个人在共同的事情上有着同样的意见时候,他们会情投意合的像兄弟一样,如果两个人在同一件事情上有着不同的意见时,两个人就像现在这般,互相通红着脸,不说话,气氛则很是尴尬,
又见郑德峰则是目光呆滞、一脸迷茫的样子,张德兴便感到自己作为管理层的新秀,被苏择东等元老看重之后,肩上负着的重任还是不轻的。
“苏堂主,程教头,此事情未必需要再有人性命,便能解决啊!”张德兴一番思量胡,还是选择拱手作揖,毕恭毕敬地来到程泽亨和苏择东两人分隔开来的位置中间,声音纤细地道:“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我等双方都没有做错过任何一件事情啊,”
张德兴的话语倒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苏择东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也没有想过再要了十名鬼兵队新队员的性命,至于吴起凌,自己对其可谓是又爱又恨,爱是出于珍惜人才,因为培养一个能“上天入地”的好鬼兵队队员不光需要时间和资金,更多的是需要机遇,例如百年一遇……
苏择东对吴起凌的恨,也是很明显的,他实在太孤立自己了,却又喜欢用与众不同的方式将自己凸显出来,但这些方法,往往是由于他的知识上的缺陷以及文化上因为环境问题的缺失,这便使得苏择东和他以及程泽亨,在意识上产生分隔。
苏择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血色,双目欣赏的样子,拍了拍身旁张德兴的肩膀,道“好,就这个思路,接着说下去。”
张德兴点点头,道:“现在在此地发生的事情,张士诚的部队还不知道,若是怪罪下来,我等只需要一些受伤了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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