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半夜鸡叫周扒皮，今有凌晨训话王奋涛。
“你们三个，都看看，月亮阿姨都回家掀太阳叔叔铺盖了。你们还在呼呼睡大觉。对的起你们手上的这份工作吗？”
在三层楼底，站成一排。凌晨四点，就被王奋涛叫醒的李凝阳、何琼、刘明三人。一听王奋涛这话，睡眼朦胧的来了兴趣。
李凝阳说的最直接：“小月没这么重口味的。”
刘明跟住：“多半是小阳墙角挖的好，但可能性也不大啊。”
何琼转着大眼睛就想：“月姐姐什么时候和亮哥哥也有一腿啦。我怎么没有听说。不可能啦，不可能啦！羞死人，羞死人。”
呸！难得显摆下拟人类比描述句。不但没能显示出文化程度，反而显得交际面不广。
王奋涛只能暗叹，信息不对称，害死人。在一帮手下面前，露怯了。
“恩，恩”王奋涛清了清嗓子。“我也不是家长里短，婆婆妈妈的人，就是道听途说。都正经点，现在开始分钱。”
王奋涛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来回转。拐子，性子平，有钱没钱，没太大关系。刘明，小老鼠一只，有钱，暂时还不知道怎么花出花样来。
恩，先分何琼的。女人好钱也能花，最能起到鼓动带头作用。
王奋涛掏出三叠人民币，拿在手上抖。中正平和略带激动的声音从嘴巴里面传出：“昨天，是公司开业的第一天，也是胜利的一天，开门红的一天。
通过大家的努力，我们小单变大单。苦力活变技术活。充分体现了，公司员工的积极性和客观能动性。”
“现在，首先要表扬的是何琼。不甘只当花瓶，还能够有所突破，值得鼓励。特发奖金1万元。”
王奋涛一句话说完，左右环顾，三个人爱搭不搭的。
“愣着干什么，鼓掌啊！”
啪啪啪！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
“何琼表扬你呢，你鼓来干什么，一点职场经验都没有。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许再犯。让客户看到了，是要质疑我们公司专业性的。”
王奋涛训斥归训斥，还是把手上的钱拿出一叠交给何琼。
一贬一扬，才能更好的，调动何琼情绪，在拿到钱时的宣泄。
王奋涛看着接过钱还是半脸朦胧的何琼，脑子就转不过弯来。搞什么鬼，说好的欢呼雀跃呢。
等了半天，估计是真没睡醒。王奋涛不得不引导一下。
“何琼，这是钱啊，能买好多女人用的东西啊。你不高兴，化妆品、鞋子、衣服，你表示，表示嘛！拿了钱有什么感受嘛！和公司的其他两位同仁，也分享一下嘛。”
“有什么好说的，这一叠，买个包包都不够。唉……”何琼拿着钱，给王奋涛翻了一阵子白眼。
王奋涛这要不顾挫折，继续激励士气。
一个声音，带着长长的厚重尾音，软软的，缓缓的，带着一丝凉风吹入王奋涛耳边。
“小伙子，你们能帮我个忙吗？”
黑灯瞎火，真见鬼。王奋涛挺着后背，也不敢转头，斜着眼睛，往耳朵后面瞄。
“老人家，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帮忙。”
好吧，李凝阳开口了。
李凝阳可是道士出身。王奋涛可不敢转头。
“奋涛，你愣着干嘛，招呼客户啊。”
何琼应该不是道士出身。
三更半夜的还真能有客户。
王奋涛强一扭身，转头一看，职业性的笑容就挂在脸上。
“老人家，您有什么需要，只管说。”王奋涛拉过老人的手——热乎就好。
接着，拿出高档手机打开手电筒，往墙壁上一照。“婚丧嫁娶、失物查找、日结劳工，我们都做。”
老人家顺着灯光一看“婚丧嫁娶”这大半夜的还真找对人了。
“是我家老婆子刚过世……”
“刚过世好啊！不是，不是。你家老婆子刚过到那个世界能够过的好啊。”王奋涛喘着大气总算把一句话圆完。
接着深吸一口气就开始打连珠炮：“小丧大丧我们都能办，小到蜡烛香，大到棺材板，设灵堂，办席面，开追悼会，买墓、下葬一条龙服务……”
“不用这么麻烦，我就想让老伴走的不孤单一些。不然，我怕小鬼来收的时候，瞧见我家老太婆，孤孤单单的上路，犯势利眼。”老人家看王奋涛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一场丧事，要办的事情。但兜里钱不多，不好办啊。不由得老人家踌躇起来。
王奋涛看着老人家的神色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但老人的家的话，已经把供需矛盾讲的很明白了。
“可以啊，那就，守灵、哭灵。我们最在行。”
“就这样，要花多少钱？”
“一人一百，我们出三个人。开业大酬宾，我们给你哭一整天。”
一天一百，三个人就是三百。老人家抬头看着王奋涛，接着问：“那能不能分开两天哭？”
也是，黑白无常一般来接人的时候，是晚上。大白天的哭给人看啊。但是，分开两天，耽误事情。
“那您加每个人三十块钱餐费，我们从等下哭起，一直哭到明天早上太阳出来。”
“那好吧。”
“何琼，你到楼上，拿了你的大喇叭，赶快下来。员工们积极行动起来，开工罗……”王奋涛大手一挥，一言一行之间摆足领导架势。
夜晚，朦胧。要办丧事的老人家也住嘉实多小区。
“各就各位，预备！哭……”王奋涛说完带头，嚎豪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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