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沈谦温声叫他,他不想气自己爷爷,但是也知道他为了什么事,他抿了抿唇,沉声道:“我和慈恩已经领了结婚证了。”
他说着就把那个小红本从兜里掏了出来,摊在手里给他看。
沈宏成其实也已经知道了,可是此刻见到这小本子,气不打一处来,他满是褶皱纹络的脸上一抽一抽的,写满怒气。
“沈谦,你这个逆子!”他暴跳如雷的用手拍打着膝盖。
沈谦抿紧了嘴唇,缄默几秒后才说道:“爷爷,这已是既成事实,请您成全。”
话声一落,沈宏成的拐杖已经打在了他的腿上,很疼,但是他没有吭声。
“逆子,你给我跪到祠堂去!”沈宏成再打了他一拐杖之后,倏地站起,拄了拐杖颤巍巍的往沈家祠堂走去。
沈谦没有和他使气,忍着疼赶紧的上前去搀扶,沈宏成却是大力推开了他,他只得静静的在他身后跟着。
祠堂在老宅的副楼,一开门,檀香味儿弥漫。
进了屋,沈宏成去到侧方的黑漆实木椅坐下,而后恶狠狠的睨着沈谦,大喝:“跪下!”
沈谦没有丝毫的犹豫跪在了正前方的蒲团上。
如果罚跪能够得到爷爷的成全,他觉得跪十天半月都不成问题。
他跪下不足五秒,裤兜里的电话蓦然震响,他淡淡瞄了一眼爷爷后,旁若无人的接起。
“没接到?”
“好,我打给她。”
他的车在拐过民政大楼的转角之后,等红绿灯间隙,他接到高胜寒的电话,高胜寒不巧正在民政大楼旁边的出入境管理局办理签证,他是打电话来恭喜他的。
遂,他叫了高胜寒马上开车去接关慈恩,同时,他用另外一只手机给她发了信息。
眼下,高胜寒回电话给他说他兜了一转并没接到人,不知是不是搭了车走了。
“给我关掉手机。”沈宏成怒吼,“你必须给我好好跪这儿反省,跪到明天你父亲和姑姑的忌日,反省够了就去离婚!”
“爷爷,”沈谦顿时提了声,“我可以跪,但是婚我不会离,我沈谦就她关慈恩这一个老婆!”
“反了反了!”沈宏成气得发抖,他要上前去夺沈谦的手机,沈谦却先他一步站了起来,倒退几步拨了关慈恩的电话。
已经关机了。
他有些疑惑。正要打她办公室电话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倒是先打了进来。
接通,是关慈恩的秘书刘希。
“沈总,我不是有意打扰,关总和你在一起吗?发布了婚讯之后,一大拨媒体……”
“等等,她没有回公司?”沈谦拿着电话转身就往外走。
沈宏成大吼:“沈谦,你走出了这里,就当没有了我这个爷爷!”
沈谦滞住脚步,和刘希说了句“我马上找她”便挂断了。他回头,恭敬的看一眼沈宏成,沉声说:“爷爷,我先联系上了慈恩之后,就跪祠堂。”
沈宏成却是接着他的话,厉声说:“不仅要跪,还要和她离婚!”
沈谦此时一心挂着关慈恩,遂,他没有说什么,亦没有迈步,而是立在门边再一次打了关慈恩的手机——仍旧关机。
不知怎的,他的心里倏尔慌乱起来。
他思忖几秒,拨了骆茵的电话,骆茵的声音有些奇怪,而且很虚弱:“阿谦,我,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没,没来我这里,呕……我,我有事找,找你……”
他没有听完她说什么,匆忙挂掉,然后拨了齐明辉的电话,得到的答案是他不在江城,追踪罪犯去了泰国。
这一通电话之后,沈谦已经彻底慌了,他回望正盯着那些牌位发神的爷爷,轻手轻脚的迈出了房门。
沈谦直奔关家,没人在,又开车疾驰往中心医院。
当他敲响病房门后,秦玉惠给他开了门,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又朝他的身后看了看,更加意外的问他:“关慈恩没有和你一起来?”
刹那间,他脊背僵直——关慈恩也没有来过这里!
沈谦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他看着秦玉惠,无限慌张担忧的说:“伯母,我和慈恩领完证,我爷爷昏倒我先回了家,她在民政局打车,但是现在过了近三个小时了,她没有回家,没有回公司,电话关机,不见人影——”
他的话音都还未全落,秦玉惠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右臂,定定的看着他,神情是他前所未见过的担忧和慌张,她哆哆嗦嗦的说:“沈谦,带我去见你爷爷。”
“爷爷?您怀疑是我爷爷?”他难以置信,他不相信自己的爷爷会恨她恨到要找人绑架她!
这个“找人绑架她”的念头一跃进脑海,他攥着拳头的手不经意的发抖。
“沈谦,带我见你爷爷,晚了关慈恩会出事的!”秦玉惠蓦然冲他大吼。
他没敢再犹豫,急匆匆的跑去摁电梯,秦玉惠甚至来不及和护士细说,便也跟了过来。
他极度慌张,车开得飞快,秦玉惠则是死死盯着前方的车玻璃,断断续续,哆哆嗦嗦的在呢喃:“他破坏规矩了,他破坏规矩了……”
沈家老宅,卢百昌静静的站在祠堂门口,待沈宏成回身,他恭敬的对他说:“老爷子,这样一来,咱们就破坏了那规矩,我担心少爷他知道了承受不住……”
“他是我沈家唯一续存的血脉,亲人大仇不报不说,还和仇人结婚,他对得起他的父母和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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