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粪!”
走在最前面的老谭略带惊讶的喊了一声。这是我们进入丛林以来第一次嗅到人间的气息,胖子赶快跑上前,蹲下去仔细的察看了一番,证实了这确实是早晨的一堆新鲜的牛粪,而且很快就在旁边发现了一串牛蹄印,沿着小溪,拐进一条丛林小道。
很明显,这里一定有一个小村庄之类的地方,大家的精神都振奋起来,我立刻想到今晚的宿营不必再住闷热湿黏的帐篷,也许那些热情好客的村民还会好好的招待招待我们。呵呵,胖子兴高采烈之状,犹如在绿色苦海里发现了救命稻草。
我们顺着小道,深入进去,看见老谭此刻正不时的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前面,渐渐的沿着曲径出现了几片稻田,大约在三四百米远的地方有着几处土屋和竹楼,这里确实是个小小的村落。但是,老谭却说在他的军用地图上并没有它。显然,这个村庄的村民们每天早晨就会到那溪水边去饮牛汲水,安静祥和的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老余他们几个商量了几句。决定进驻这个居民点,以此作为基地,向驼铃峰前进,可以来回补充食品和饮水。这要比在丛林里随便找的地方要好上百倍。
墨绿色的树叶在我们头上飒飒的响着,在一棵树的树干上,一只啄木鸟在轻捷地跳动着,用它的尖利的喙嘴敲着树干,发出“梆梆”的响声。松鼠像一阵清风吹过树丛端在树枝间窜来窜去,甩动着大尾巴,瞪着黄豆似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这群丛林新客。这一切的响动,构成了一部美妙优雅的丛林之曲。
老谭还是谨慎的提醒大家不要麻痹大意,在事情没有明朗以前,不要高兴的过了头。我们警惕地前进,慢慢的进入这村落里。晃荡在房前屋后,发现这几户都是门窗紧闭,却不见半个人影。
“哎?奇怪了,怎么好像没有人啊?”胖子看着一切,惊奇的说道。
“要不胖子你去敲敲这家门,看看有没有人在家”老谭淡淡地说着。
“我来吧!你们不懂越语,我沟通起来也方便。”向导说着走向一户人家的门前,敲了起来。
向导边敲着门,边用越语说着,也许大概意思就是有没有人在家吧。
众人站着干巴巴的望着向导敲了半天也不见有反映,那边胖子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他张口就道:“我来!就算都上地干活了,屋里也该有个看门的,我就不信里面没有人。”说罢快步走向门前,一脚踹了下去,那门根本都没有锁。“嘭”一声就开了。接着就听见胖子“哎。。”这一字还没有出口,就被门内一只脚踹在肚子上,这一脚力度可不小,胖子硬生生的飞身向后仰面倒在众人面前,捂着肚子半天出不了声,满地打滚。
“胖子!胖子!你没事吧?”老谭连忙向前扶住胖子。
胖子痛苦的张着嘴,想说什么,却痛的吐不出话来,颤巍巍的伸出右手,指向门内那人。
他从门内的黑影中走出来,大家才看清了他的样貌。身材虽不高大,年纪也在五旬上下,从他那衣服外裸露鼓起肌肉腱子来看,着实强壮结实,山里人的劳动本色啊!向导连忙走上前用越语解释着。那人的一张黑脸上却是丝毫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用那逼人的眼神冷冷的看着我们。
“哎哟!。。。他妈的!这个混蛋好狠啊!。。。哎哟!”胖子这会儿缓过来了,边骂边呻吟着。
“你们是中国人?”黑脸汉子突然讲出了这句略微带着广西口音的中国话。
“你会说中国话?”向导郁闷地问着黑脸村民。
“我们这里的人都会说中国话,是以前来这里的中国人教我们的”黑脸村民解释道。
老余一听完连忙说:“我们是来这里考察的,我们只是想在这里休息,刚才我们这个同志太粗鲁了,我向你真诚的表示道歉。”我没有想到是,老余竟连同志这样的老词都说了出来,或许他也想到,这里曾经有中国志愿军的到来,按那个年代来说,是流行同志这个词语的。
“没有关系,我们都是好同志,同志加兄弟,呵呵”这个黑脸竟笑了起来,这一切变化的也太快了。
“来!来!请进!”此刻的黑脸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热情的邀请着我们。
包括胖子都有点感到不可思议,众人怀着尴尬的心情进了土屋,四下找几个竹凳子坐了下来。
“同志!我们感到奇怪的就是刚才,我们敲门的时候,你为何不开门呢?”老李问向黑脸。
“我们这里从那批中国人走后,这几十年都很少有山外人进来了,所以。。。”
“那为什么,村里好像家家户户都闭着门窗呢?”老李紧追不放,又问道。
“这个。。。。。”黑脸似乎有些什么话,难以启齿。
“到底什么原因,告诉我们中国同志,我们会帮助你们的。”老李循循诱导着,我听完老李这话,都暗自好笑。难道这里真是还停留在七十年代状态?从这与世隔绝的情况来看,显然这黑脸村民还是感到自己生活在那个年代。
“中国好同志!好兄弟!你们可要帮助我们啊!”黑脸一脸的哭丧像。
“同志!到底什么情况?你快说啊?”老李催促着。
“呜。。呜。。呜”这黑脸竟自哭了起来。
“我们村子这几年一直闹鬼啊!”
“闹鬼?”
“是啊!原来是晚上闹,现在大白天有的时候也闹鬼啊”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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