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带海洋季风气候影响下的越南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十几分钟后就可以变得乌云密布,瓢泼大雨随之而来,接着又是阳光普照,升腾的湿气,带给人的是一种十分闷热潮湿的感觉。我们今天就正式出发,向着丛林中的古老的神秘遗迹进军,远处的连绵不断的驼岭山就是我们的要去探索的地方。几辆摩托车载着我们颠簸在通往山口的石子路上,越靠近山区越是人烟稀少,到了山脚已经见不到民居了。
这个向导倒是真热情,执意要送我到丛林遗迹边去才肯返回,还说遗迹距离这里至少有三到四天的山路,因为他自己也还没有去过。向导说遗迹是不久前由考古队确定的,越南人一般很少重视文物古墓这些,所以在越南几乎没有摸金这个行业,向导还感叹自己其实就想做这个行当,无奈自己没有经验,也懂得这里面的危险,所以干起中介来介绍国内的行家来越南开辟战场,顺便也能向行家们学习点东西,我暗自感叹这个向导可够精明的了。但是又为他惋惜,因为不进到墓葬里去,怕是也学不到多少东西。
上山了,这里的山林根本不像曾有人来过,在云南去溶洞的山路上还有村民走出的小路,这里确确实实是真正的原始老林。头顶上在树枝间悬挂着丝丝缕缕的无名根茎,不留神还有几条花蛇倒掉其上。脚下是葛藤荆棘,互相缠绕,刚刚迈出几步,带钩刺的野藤就绊住了我的脚,丛林又浓又密,灿烂的阳光竟然穿不透枝繁叶茂织成的天幕,只是偶尔从网眼里透进来几点光斑。脚下是软绵绵的於黑积叶。在我眼前的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上悬挂着网状的根藤,微荡着,像一排网绳,再向前纵目远望,觉得目力锐减,前面就好像是一条绿的发黑的隧道通向无底深渊,每一步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探险,啊!这就是热带丛林吗?
老谭让大家把猎刀拿出来,砍开一条路前进。老谭一马当先,向导紧随其后,每一刀砍下去,都轰然腾出一团蚊蝇,藤葛相连就像柔韧的秋千绳似的高悬在树冠之上,连砍数刀都无法砍断,只是悬空自由的晃荡。
胖子忽然大叫一声向后急退,吓得全身哆嗦。原来是从树上落下一条花蛇,“啪嗒”一声掉在他面前,那蛇似乎无视我们的存在,向着脚下腐败的落叶沙沙地缓缓扭动。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也不知道老谭买了各种药品没有。只见老谭抢前一步,像拾一条皮带似的提起蛇尾抖动几下,向一旁猛力摔了出去,却丢在一个树杈上,荡悠着,向丛林的闯入者发出暗箭般的威胁。
我望着前面一丛丛非草非树非藤的东西,倒吁了一口气,我在想这片区域多少年没有人类的活动痕迹了?他妈的,连狗也钻不过去。
胖子经过刚才的一惊吓,现在却表现出不同凡响的力量来了,他一把夺过老谭手里的猎刀,带头猛劈,砍了三分钟,他就气喘吁吁,满脸汗流了。老谭看着胖子无奈的笑着,接着嘱咐大家轮流砍伐,我这个时候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劈荆斩棘”。
砍伐了半个小时,前进了两百米。如果照这样的速度,天黑前我们还是等于在原地打转,而且砍半个小时就已经精疲力尽了,老余也是实在受不了了,命令大家停下来休息,吃点东西,喝点水。
一群人都已经是精神萎靡疲惫不堪了。衣服早被汗水湿透,穿着长筒军靴的臭脚丫在汗水的作用下都泡的发白,有的地方还磨烂了。汗湿的裤裆里都是奇痒难忍,如果这时能洗一个清水澡该有多好?
“谭师傅!我觉得有个问题非得请教你不可,你说,像这样的丛林,当年那些越南兵是怎么能来去自如呢?”我一边抓着裤裆,一边问道,因为痒的实在受不了。
“小薛,这就是咱们内地人所无法理解的地方了。这叫强龙难斗地头蛇,丛林中有许多可以通行的人行小道,只是我们不知道就是了。还有他们体形瘦小,习惯了忽冷忽热的气候,我们的人却没法适应。”老谭看了前面又说:“那些小道,他们走过去是安全的,我们跟着他走就是危险!”
“那?怎么会这样?”
“他们知道哪里有陷阱,一步跨过去,拐弯绕过去,你没法识别,一脚踏进去,削尖的竹签和木桩就戳你个透心凉!”
“有道理!不过我看这里好像很久都不曾有人来过了啊”我说道。
“不好说啊,也许前面不远处就有小道哩”
接下来的行程更为复杂,丛林里的气候越来越变的窒闷难当,越过藤蔓缠绕的地带,热带丛林又展现出它的另一种形态。高大的*****树,紫檀树,香柚树,大叶樟和我不知道名称的松杉巍峨挺立,相反这里灌木植物很少,除了耸起的树根和半尺深的杂草,几乎没有什么阻碍,我们轻松的走了一公里的路程,此时周身绷到极限的肌肉突然松弛下来。
在前面的丛林不知什么原因受到自然之神的虐待,许多百年的老树横倒在地上,像是天神用震怒的巨斧把他们砍倒,只杀的这片老林尸横遍野。在那些朽木之下又有新树生出,发酵的腐败枝叶散发着恶浊的瘴痢之气。
朽木之间布满了松软的水草,浅水洼里冒着沼气泡,炽烈的阳光把它煮沸,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众人踏过三十几米的沼泽地,已是全身汗水两腿泥泞了。我们又进入了必须用猎刀开路的密林。所有人身上都散发着汗水和污泥的恶臭
喜欢开盖儿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