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蹊:“……”
她默默点了头。
她的秘密也是不能触的。
“今天不要打坐了。”随庆看她一眼,“炼器三年,你也没好好休息过吧?把灵帐撑起来,自己进去睡一会吧!”
在这里撑灵帐?
陆灵蹊瞄瞄四周,发现已经有人这么干了,“师父,那您呢?”
“我又不累!”随庆又看了一眼大通仓,“好好睡你的吧!”
陆灵蹊不跟师父客气,她在地火屋中忙了三年,一边炼器,一边还不敢耽搁修炼,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那有事,您叫我。”
常年在外行走的修士基本都会配备灵帐,此物虽是下品灵器,却可大可小,小的只能睡一人,大的却可进二三十人。
以前,大家布帐之后,还会在外围弄个掩饰的小阵,今天却都不必。
有师父在,陆灵蹊更放心,在撑起来的灵帐阵心放上一颗下品灵石,她就直接拥被而卧。
外面的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大通仓里最中间的一个棺材终于咔咔动了一下。
尸宗五人的神识,连忙阻在大通仓的两端,好像生怕这里的情况被人看见似的。
棺盖咻的一声翻开,里面戴着铜面具的人突然睁开一双大都是眼白的眼睛,右手轻拍,就那么飘了出来。
“老祖!”
尸宗景纬连忙上前,“这里暂时还不方便,还属于千道宗范围。”
“我知道。”
面具里发出粗粝的声音,“我还知道,这里有元婴真人。”
什么?
景纬面上一变。
“放心,他既然没有出手,就不是多管闲事的。”
铜面具的脖子动了动,咔咔的骨节响起,“他给面子,我自然也会给面子。”
他慢慢地走了出去,步子从开始的僵硬到正常不过十来步,“找一个人睡进去,这段时间,我都会在外面。”
啊?
景纬五个,一齐变色。
可是老祖决定的事,他们没人敢拦着,“何东,你睡进去吧!”
何东面色如土,老老实实地睡进棺材,棺盖咻的一声,又严丝合缝地盖好。
闭目养神的随庆在铜面具踏出大通仓的时候,突然睁开一双星目。
铜面具没有多少眼珠子的眼睛恰好也望了过来。
随庆轻轻抬手一拱,人家几步一闪,就到了他面前,非常自然地坐下,“我就是出来转转,很多年没出来转转了,道友不必紧张。”说这话的时候,一个朦胧结界,已然把外面的声音阻隔于外。
“呵呵!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出来转转了。”随庆心里吃惊,面上却不显,“在下千道宗随庆,不知道友……”
“我没打听道友,道友自己说的可不算。”
说了几句话,铜面具原本粗粝的嗓音都好些了,“你可以说名字,我的名字……,你说,我是说当人时的名字,还是做尸王的名字?”
“……呵呵!”
随庆莫名地感觉这位尸王很忌讳他的名字,“相逢即是缘,道友想说便说,不想说……,也只能是我们的缘份不够。”
尸宗只有一个闭长关的元婴长老,那人还是年纪一大把随时入土的。
他御使的银尸据说进阶未久,虽然也偶有神智,却需要主人时时安抚,否则,便会狂躁不安。
这位……
随庆实在不知道,尸宗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一位。
他不动声色地想在他露出来的眼睛及额头上,找熟悉的印象,可惜,一无所获。
“道友不必打量我,我不是你的熟人。”
铜面具手心一动,一个棋盘露了出来,“我们手谈一局如何?你赢几子,我回你几个问题,同理,我赢你几子,你也回我几个问题。”
“……”
随庆默默接过白玉棋子,“道友对自己的棋艺看来很有信心啊!”
“没事的时候,我就是喜欢琢磨。”铜面具先放黑子,“请!”
“不知道友想要打听什么?”随庆笑着也下了一子,“或许你要问的问题,对我来说,不是多重要,我可以随口就说呢。”
“……是我着相了。”
铜面具勇于认错,接着在棋盘上放下黑子,“敢问道友……”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望向远处,盘中棋子咻的一声,甩了出去。
“哪里走?”
一声佛门狮子吼从远处传来,很快一个光头和尚便追了上来,“把拿走的东西还回来,否则佛爷我……”
“佛你姥姥。”
铜面具手上的棋子一把全撒出去。
“好胆!”
光头和尚大怒,很中的锡杖连拔,叮叮叮地把那些棋子全都打落,整个人如鹰般,一下子落到甲板,“我看你是找死。”
“慢!”
随庆抬手一拂,棋盒中的白玉棋子好像一面墙般阻在了两人中间,“清海,你确定要在这里打架?”
他不再隐藏自己的修为,“此乃我千道宗地盘。”
元婴修士打架,山倾水断不要太正常。
下面还有无数凡城,随庆自己都不敢动手,如何能让一个佛门的和尚动手?
“阿弥陀佛!”
清海一顿,当场打了个佛号,“原来是随庆道友,道友在此正好,这孽畜偷了我大昭寺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他既然出现在千道宗的地盘,还请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你才是孽畜。”铜面具冷哼一声,“你个无祖无父的东西,在你家祖宗面前,可不就是个孽畜?”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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