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杨士奇进来跪下献给朱棣一卷太子的书法。
朱棣拿过展开一看不屑地笑了笑说道:“这是太子抄的兵车行,展开来给大家都看看!”
朱瞻基上前念道“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众人听后都脸色凝重,朱棣脸色更不好,这是太子在劝谏休战。
“我年轻的时候,跟随徐达大将军北征,两淮地区,洪泽湖一带本是鱼米之乡,几百里没有人烟,草都长了半人高,从院子里一直长到炕上,敌人把当地圈了当马场,把人杀了埋在地里当肥料,那草长得才好,我记得清楚,那是盛夏七月,当地却阴寒刺骨,四野鬼火,遍地呜咽,十几万大军尽皆垂泪。”朱棣叹了一口痛惜和愤恨地说道。
营帐众多将官和汉王众人听了莫不是心中愤愤。
“徐达大将军说,再搞十几年,我们的孩子,连唐诗宋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朱棣说着摇摇头一脸的悲痛。
“我明白太子的意思,要与民休息,做一个明君,他嫌我烦,总带着军队打打杀杀,放不开手脚治国。”朱棣看着眼前的兵车行抚摸了一下继续道。
“你们有的跟我半辈子,有的是最近跟我,我的那些兄弟叔叔,死的死老的老,都凋零了。”永乐皇帝感伤地道。
“常遇春大将军当年受了六处箭伤,刚包扎好,敌人夜袭,要上马战到天亮,铠甲都被自己的血泡透了,他跟我说,小子,死在床上没出息,只要敌人还在,咱们该死在马上。”朱棣像是想起了什么重新振奋说道。
“老大上折子来说兵部没有钱,年年战争,财政赤字,高如泰山,我不能驳他,可我不能看着敌人做大冲进来,这场仗,就算你们都不去,我老头子匹马单刀也不让他们跨进长城一步,我自己去。”永乐皇帝咬着牙说道。
这些话就是曾云风也听得动容,有君如此,臣子敢不效死。
众多将官士气振奋直接跪在朱棣的面前说道:“愿追随皇上血战到底!”。
朱棣当即抽出宝剑建光一寒斩断桌案一角说道:“不破贼军誓不回还。”
“不破贼军,誓不回还!”众多将官接着喊道。
“满饮此杯,告诉太子爷,士气可用,军心所向,不可逆转,让户部重新拿方案。”朱棣端着杯子重新整了一下胡子说道。
曾云风一口饮下烈酒,口中如凉水,下喉似尖刀,好酒,痛快!
朱棣也真是厉害,太子的一篇劝谏书法,都能被他用来笼络军心。
“明德,你也几个月没有回家了,你就不要先不要考虑这些,赶紧回家见一下你夫人和孩子,歇两天,后天去尚书台,我们好好的合计一下该怎么打!”朱棣走到曾云风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曾云风骑马带着两个护卫准备回去,在营帐门口却遇到杨士奇。
“明德,皇上如此,你也不劝劝哪!”杨士奇忧心地说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皇帝主意已定,已抱死志,谁能劝地动!”曾云风感叹一下说道。
“兵部的官员也讨论了,这次出征前景堪忧啊,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敌人是谁啊,是瓦剌,鞑靼,还是兀良哈,连这个都闹不清楚,大军倾城而出,岂不危险!”杨士奇说道。
“皇帝想要一举打垮草原诸部,危哉!危哉!”杨士奇无奈地说道。
“我倒不担心打不过草原诸部,就是全来都不惧怕,就是怕他们避而不战,到时你们兵部首当其中,我军粮草不济,而他们以逸待劳一旦陷入僵持,塞外苦寒,皇帝的年岁又摆在那里,那才是堪忧,你们也要早做准备。”曾云风也是忧心地说道。
“太子近些年夙兴夜寐,身体也是堪忧,皇上太子有个三长两短,大军在外,汉王在军中的影响力你是知道的,汉王登高一呼!”曾云风看着杨士奇语重心长。
“何以至此啊!”杨士奇焦急地说道。
“你们三杨都是太子属官出身,汉王不能容人,一旦上位,我乃建文旧臣,你我抄家流放只在朝夕!”曾云风又说道。
“谋定而后动,你们兵部就是干这个的,早做打算吧!”曾云风一扬马鞭狠狠一抽,纵马而去。
杨士奇看着曾云风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点事情,曾云风相信三杨能够搞得定,而且关内还有更多军队应该是没问题的。
另一面,皇太孙朱瞻基马上就要大婚,正在准备,这个婚礼耗费了整个大明国的不少银两,差不多花了将近300万两,今年也是一个多事之秋,不光光有这一场婚事,还要迁都,还要打仗,而且还要赈济灾民,另外还每年要出一笔钱修永乐大典。
其实修永乐大典,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年代,是一件很花钱的事情,要花很多人力物力去找这些书,而且要将这些书编撰在一起,这都是要花很多人力物力才能办到的事情。
如果不是帝王,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人力物力来做这个事情,但是这个书一旦编好也是一件几乎可以载入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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