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莫非真是转了性了,若是往常他不乐见母后,更不乐见我与母后亲近……”王太子的心声再次传入施梓耳中,这次只让他一笑。
而王后在一旁听得惊讶,因为很少见到国王当面夸赞王太子,随即笑得很欣慰。
虽说太子的地位一直没人能动摇,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居于深宫中,并不是很了解儿子的所作所为,只隐约听说他甚肖其父。
这在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国王那副样子,有脑子的都知道是个昏君,只是生得好,先辈留下的基业大,由得他败家,但若是他的儿子继续如此,那可就只有弊无利了。
只是她身为王后,居于深宫,毕竟也不能与已经开府的王太子过从太密,所以只能偶尔在他进宫来拜会的时候指点一二,但也知道他未必能够听得进去。
她在宫中一直谨慎、如履薄冰,也是为了不给儿子拖后腿,但儿子自己要是不争气,那她也没办法。
不过往日王太子那副样子,国王见到居然不忧反喜,还一副乐意见之、听之任之的样子,让王后也十分无奈。
如今贸然听到国王有对太子不满之意,她却又担心起来,现在听到国王的表态,才松了口气。
这心情就如同过山车一般,也难为她还能坚持到现在了。
只是那王太子听到国王之言,却反倒提起心来,恭声道:“父王错爱,儿臣也是一时糊涂,蒙昧了心。昨夜思及,本想来向父王请罪,却不想先的到了母后的召见,又才知道原是父王想要见我。”
说到这里,太子先是躬身一礼,然后说道:“请父王原谅儿臣一时无状!”
施梓摆摆手笑呵呵道:“王儿何必过谦,父亲母爱,本是家庭伦常,往日朕疏于对你的疼爱,还教你早早与王后母子分离。如今看来,王儿并未因此疏远你母后,待她一贯如初。
“可惜朕这些年忙于政事,不理亲眷,以至于你与我渐渐疏远,才有今日误会。”
“怎么会,儿臣深知为太子,当殚精竭力,怎能沉溺于世俗之情,而受其所累?父王所为,正是儿臣的榜样。”
虽然这么说,但王太子心里却在暗想:“莫非,父王也是在试探我?”
好小子,你这算是歪打正着了。
两人都在讲着不着边际的屁话,这要是让外人听到,保管说一声果然是“子随父”,就连撒起谎来都是一点不脸红。
而且两人还都知道对方是在胡说八道,你胡说对我八道。
施梓淡淡一笑,突然又叹息一声,说道:“说来,自打王儿出宫开府以来,朕也再未曾与王儿对坐谈心,也未曾同桌饮食,关系日渐疏远,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外面都常说,王室父子,若是不同室操戈,已是难得幸事,而能和睦安乐,更是少见。便是朕,当初为太子时,与先王也曾有过龃龉,也对先王的安排有过不平。
“甚至,想过要对他动兵戈,联合宫中势力,将其软禁逼宫……”
“儿臣惶恐!”这下王太子是真地吓到了,不等施梓说完,就唰地一下跪倒在地。
而旁边王后也愣住了,惊住了,然后也跟着战兢兢跪拜在地上,却不敢有什么言语。
王后的怯懦真是到了骨子里,施梓原本还以为她是有作秀的成分,此时听到她心声,却才知道这个可怜女人这些年真是如履薄冰。
而她惟一的希望,还是着落在这个在她眼中不成器的儿子头上。
国王的宠爱来得快去得也快,王后为其生下一子一女后,就很快失宠,再也没有临幸过。
之后就算有去王后宫中过夜,也更像是“避睡”,而非要与她亲近。
其实若非是有个嫡长子,和颇受宠爱的公主,王后说不定真在之前就被废了,但如此地位也是摇摇欲坠。
否则,又何至于在“将来”那白面狐狸来不久就能取而代之立为王后呢。
“你们何必惶恐,便是真有此念,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我想得,你难道就想不得?”
王太子一时弄不清楚国王这是随口说说,还是有意试探,但他肯定不会把这话当真,只是讷讷不言。
倒是施梓突然走过来,还弯下腰亲自扶起他来,又拍了拍他的手道:“朕也知道,往日朕多有不是,以至于世人皆对朕有误会,便连王后与太子,也有些误解。
“不过没关系,自即日起,太子便跟在朕的身边,一同观政,到时自会知道,朕是真心实意,还是嘴上说说……”
王后面上一喜,望着王太子。
她想的比较简单,如果他们父子能够多些时间亲近,关系总会比之前好一些。
太子却是犹豫了片刻,才躬身应命:“儿臣遵命!”
这事自然很快便传开,当然是施梓有意传扬开。
这种明显是培养继承人之举,虽然在许多人看来有些诧异,毕竟国王虽然耽于女色,但尚春秋鼎盛之际,往日对王太子有些不冷不热,怎么突然就要大家栽培的样子?
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杏仙自然知道,隐疾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晚上承欢的时候,她都没空去想别的,直到结束之后,余韵悠长时,才有力气问施梓:“先生以为,那王太子可当重任?”
施梓摇了摇头,道:“现在哪里看得出来,治国之事,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便是我自己,也只是初上手,哪里就敢去轻易判定别人?”
杏仙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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