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心中温柔,对叶攸叶敏两个宽容大度的关系。
叶致当然也是烦得很,这俩人捅了这么大个篓子,还要自己出头摆平。
可她更不想在自己全力弥补此事的时候,还要分出心思对付叶敏的明枪暗箭。
叶致心中清楚得很,此事如果传到三房四房,不止是叶攸叶敏两个,就连三婶和四婶,也不会对她心存感激。她们只会觉得是她在之前耍奸,刻意使小手段弄坏了裙摆,现在又做出救世主的样子,要来抢叶攸叶敏的风头。
既然如此,又何必跟这等不明事理的东西计较。
说到底,自己在之前不怎么上心的态度,也是造成今日之事的一部分原因。
有错,就去承担。
这是叶致一贯的理念。
她不想找什么借口,即使她本不该承担大部分责任。
“这……”郑老夫人犹豫了一会,才算是答应下来,“也好,免得她们觉得你抢了她们的风头,又来嫉恨于你!”
并不是不想狠狠整治叶攸叶敏和她们那两个心术不正的娘亲,可郑老夫人并没有什么办法。
老三老四在皇上面前风头正劲,叶伯承的处境已经是日渐艰难。
如果为了孩子们的事情,得罪了他们,到时候受罪的,还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女儿。
叶致看出郑老夫人心中的不忿,笑意盈盈地劝道:“祖母,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这后面的日子,长着呢!”
她就不信,她们长房会一直被三、四房压着!
***
到了第二日,叶致就没有按时去学堂上课。
她叫着佩玉和琼琚两个,做到月洞窗下的绣架边,把裙摆绷了起来。
一看见那副四处开线的裙摆,琼琚就惊叫了一声:“姑娘!这……这也太荒唐了!”
叶致正低着头,从郑老夫人派人送来的盒子里,一样一样挑拣着能用的孔雀金线。
听见琼琚的惊叫,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荒唐?琼琚啊,难道你是第一天认识三姑娘不成?”
琼琚顿时不吱声了。
是啊,叶攸为人狂妄,偏偏肚子里又没多少干货,再说直白点就是个没脑子又恶毒的蠢货,岂不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吗?
她办出这种事情,着实算不上出乎意料。
可琼琚还是为叶致不平,低下头小声嘀咕着:“三姑娘做的好事,要姑娘你替她弥补,还要瞒着她们。这可不是荒唐吗?”
叶致苦笑,这府里的荒唐事多了,还差一件不成?庶子因为得了皇上青眼,就妄图取代嫡长子的世子之位,古往今来固然不少,可他们叶家这事,也已经足够荒唐了。
但她却不能把这些话宣之于口,只能深埋心底,永不见光:“不许胡说!裙摆是我们姐妹合力绣得,我如果撒手不管或者随随便便一补,就这么送出去,最后丢得还不是我的脸?”
她是不想做得太好,讨了六王妃的欢心;却不想因为叶攸和叶敏的失误,连累得自己声名受损。
裙摆必须要补,不但要补,还要补得整整齐齐,看不出错漏。
至于六王妃喜欢与否,那就不是叶致能左右的了。
原本坐在旁侧,帮着叶致一起挑绣线的佩玉也抬起了头:“琼琚,我们都知道你是心疼姑娘,可这话你在自己屋里说说就算了。”她把嘴唇往西边一努,“若是让那边听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找姑娘的麻烦呢。”
琼琚登时脸皮胀红了起来。
她自悔失言,只顾着替叶致委屈,却忘了这几年叶敏仗势四老爷官途坦荡,处处给叶致下绊子。如果不是叶致聪慧过人,只怕早就遭了暗算,坏了名声。
看她们争辩的差不多了,叶致也无心让琼琚羞愧,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才慢吞吞地说道:“好了,琼琚也是替我着想。只是你们都要记住,出了这间屋子,对谁也不能提起我补救裙摆的事情。免得人多嘴杂,传到了叶敏那边,又要横生枝节。”
一行说,一行目光就落到了旁边服侍的伽罗等几个小丫头身上。
叶致房里,除了佩玉和琼琚之外,剩下的伽罗、常磐、铅丹、白练等几个三等丫鬟,再送来服侍叶致之前,都是乔氏亲自挑选出来,又交给刘姨娘□□过的。
故而虽然几人年纪尚小,性子各不相同,却称得上是个个聪敏,行事也算得上周全。
几个人听见叶致嘱咐,晓得事情厉害,不敢像平时一般嘻嘻哈哈的,齐齐半屈膝行了个礼,口称:“知道了,姑娘放心。”
叶致见她们都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也觉得舒了口气。
平时闲来也是无事,见招拆招还有几分乐趣可言。就连叶攸的可笑,也可以写信告诉高元霜,两个人嬉笑一阵子也就算了。
她现在最不耐烦的,就是应付叶敏的那些个阴招。
自己的丫鬟们都能谨言慎行,不去招惹叶敏,叶致心中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她另外还存着心,准备借此机会好好观察几个小丫鬟一番,以便日后安排起自己房中的事情,能更加顺手。
别的不说,佩玉、琼琚是祖母和母亲给的。
佩玉至今仍然算是祖母房中的,不过给了叶致使,那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例,还是从祖母那边丫鬟的份例里领;琼琚呢,是母亲房中的二等丫鬟,给了自己之后,每月一吊钱的月钱,在公中的账上是从自己这边出的。
叶府的规矩,每位小姐及笄之后,是每人身边一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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