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完最后一点,青姨洗洗手去烧饭,阮明瑜要帮忙,被她拦住,“好容易休息这两天,哪还能再让你们小辈忙活,让阿北带你出去转转。”
说起来,阮明瑜还真没转过,上次过来每天光想着跟沈豫北斗智斗勇又斗气了,哪有心思出去转转,眼下离开饭点还有一会儿,阮明瑜喊沈豫北带她出门。
其实沈豫北不大想出去,实在没什么可看,出了门就是大片的田埂,串通的整个村子的是条水泥马路,村头有个小池塘,再远点就到了街上集市,这里背靠一座不高的小山,山上有座寺庙,寺庙有几个和尚,香火还算旺盛。
但是看阮明瑜眼含期待,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两手插兜走在前面,因为刚下过雨,空气潮湿而清新,田间地头的路可不好走,全是泥巴,走一遭鞋底能黏上两斤泥土。
沈豫北皱眉看着他原本锃亮的牛皮鞋被踩的全是泥巴和泥水,再看阮明瑜,也好不到哪去,裤脚上都甩了泥,关键人家还乐呵呵傻兮兮的样,沈豫北忍不住哂笑,“怎么办,我真被你拽到你那个世界去了。”
起初阮明瑜没听明白,弄懂之后,抬抬眼皮,悠悠道,“您是高岭之花,真不好意思,把您拽到泥巴地里了。”
沈豫北眉头又皱了起来,从裤兜里拿出一只手,抓住了阮明瑜的,“不准这样说话,真伤人心。”
阮明瑜哼哼两声。又哩哩啦啦飘起了小雨,还有下大的趋势,两人紧赶慢赶回家,还是被打湿了肩头。
“回来啦,赶紧来吃饭。”青姨在往桌上端菜。
下午也一直下着雨,阮明瑜推开阳台拉门,站在外面眺望小池塘,有几只鸭子在里面嬉戏,侧面的水泥马路上还有人披着雨衣,骑着小电驴匆匆赶路。
“难怪妈要选在这里养老,景色好,又安静,空气还特别清新,比在大城市里自在不知多少倍。”
沈豫北换了身居家服,手里端了骨瓷杯,靠在阳台的藤椅上,一派悠闲自在,“可还是这么多人想破了脑袋往大城市里挤,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自然法则。”
阮明瑜蓦地想起还没给他针灸,把他人拉进屋,让他在床上躺好,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灸针和酒精棉。
“停药有一个月了吧,你最近有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小发作有过吗?”阮明瑜边给他针灸边问他。
沈豫北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有,不过我也无法确定,你知道的,小发作就那几秒钟的时间,我也没意识,旁人看不见的话,我自己也察觉不到。”
阮明瑜又仔细回想了下,“反正据我观察,是没有见到过你短暂失神,冯医生也说了,你恢复的很好,再坚持坚持,搞不好就治好了。”
闻言,沈豫北自我解嘲般笑道,“但愿。”
阮明瑜刚扎完最后一针,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陈淑云的声音。
“我妈不知道。”
陈淑云在沈豫北十五岁时跟沈必山离得婚,也是沈必山将他的私生子沈静带回的时候,那时沈静已经七八岁了,也就是说沈必山婚内出轨已经长达七八年之久,陈淑云接受不了这种打击,思量再三选择跟沈必山离婚,沈豫北也被法院判给了沈必山,陈淑云只有探视权。
这些年陈淑云一直居住在苏州,沈豫北逢年过节回来跟她小住,她并不知道沈豫北有癫痫这个病。
阮明瑜拍拍沈豫北的手,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去开了门。
陈淑云从了一暖壶开水上来,“楼上没有饮水机,你们口渴了...”
然后她注意到了被扎针的沈豫北,脸上带了担忧之色,“阿北,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啊?”
阮明瑜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不是的妈,他昨天坐了一夜车,说筋骨疼,让我帮他针灸纾解下筋骨。”
陈淑云吁了一口气,放心了不少,脸上又挂上了笑,忍不住说她儿子,“以后工作别太累,钱是挣不完的,身体要紧。”
“知道了妈,我会注意的,你午休一会儿吧。”沈豫北示软。
陈淑云笑了笑,这才安心下楼。
送走陈淑云,阮明瑜把房门掩上,看他趴在床上眼皮发沉,便道,“你睡吧,得再等半个小时才能取针。”
沈豫北唔了一声,放心的合上了眼。
......
端午假期统共就三天,在乡下住了两天一夜就得往回小裹,后备箱里全是陈淑云往里面塞的东西,大概母亲都是这样,恨不得把所有她觉得好的东西都留给子女。
一时间阮明瑜又想到了林兰芝,这个女人,她是个好母亲无疑,可惜她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陆明光身上。
阮明瑜包里还放了一封陈淑云给她的红包,她也是无意间提了娘家哥哥要结婚的事,陈淑云就放在了心上,临回来前,包了一封红包给阮明瑜,让她代给林兰芝。
陆明光再有两天就是婚期,阮明瑜这个当妹妹的这两天自然要回娘家帮忙,她把乐仁堂的出诊时间往后推了推,每天早上去,晚上被沈豫北接回。
陆建国有兄妹三个,还有个老母亲,陆明光结婚是大事,奶奶不可能不接过来,阮明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老太太,她好像对林兰芝不大满意,连带着对陆明光兄妹也不大喜欢,过来也就是走个过场。
出于礼节,阮明瑜给她买了些礼物,看她身上的衣裳都旧了,给她从头到脚买了一身。
原本是好意,没想到老太太却不领情,有些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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