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醒醒!”
“师父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季闲是被胸口的一阵刺痛惊醒的,他刚睁开双眼,便看到了自家徒弟焦急惊慌的面容。
见季闲终于苏醒过来,安和长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恢复了先前那副凝重的模样,担心地问道:“师父,你终于醒了,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刚才季闲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身体更是止不住地轻微颤抖,可把安和吓得不轻。
自安和拜师以来,季闲在他眼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之姿,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而且虽然季闲一直都对安和非常温柔,很少摆出严师架子,但在安和心里,季闲却依旧如同冰原上最纯洁高贵的雪莲,神圣不可侵犯,同时遥不可及。
今天还是安和第一次见到自家师父如此脆弱的时刻,所以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为师无碍。”季闲缓过神来后,坐起身来,望着自己一向疼爱有加的小徒弟,故意板着张脸冷冷教训道:“而且为师不是警告过你,不准随便进入为师的房间吗。”
“抱歉师父,我……我以后不会了……”安和谦卑地低下头,略为紧张地解释道:“不过师父,今日是凤族七皇子的大婚喜宴,之前您说过的那件事……可不要误了时辰……”
闻言,季闲沉思片刻,有些疲惫地挥手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
“是。”安和边退边应道,然而走到房门口,却忍不住顿了顿,抬头望着季闲欲言又止道:“师父,您真的没事吗……?我瞧您刚才的反应,莫非是做了噩梦……?”
季闲望着自家满脸都写着惶恐不安的小徒弟,心底不知道怎么就柔软下来,笑了笑,安抚道:“为师虽然只是个身份低微的散仙,但好歹也有几百上千年的修为,又怎会被梦靥缠身?”
“你下去吧。”
闻言,安和呆愣在房门口,有些疑惑地想道:是啊,神仙也会做噩梦吗?
算了不管了,师父说不会,那就不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或许待他日后得道成仙,便都知道答案了。
季闲望着自家小徒弟一脸茫然的呆滞样,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然而安和刚关上房门,季闲嘴边的笑容便立刻凝固下来。
他不可避免地又回想起自己刚才做的那个噩梦。
上千年了,多少个夜幕降临的日子,他都会回想起无尽海那无边的黑暗,仿佛能将人活剥吞噬。
而那道痛苦绝望而又充满怨恨的眼神,他竟一刻也没忘记过。
·
自从上次从无尽海回来后,季闲便离开天界住进了忘忧谷,而以前仙界的那些朋友,他也基本不再来往,连凤七都是后来才认识的。这一千年来,季闲没有参加过仙界的任何宴会,也尽量避免跟自己以前的老友见面,然而这次凤七的婚礼,他是必须走一趟的。
忘忧谷离凤栖山并不算远,季闲向自家徒弟交待确认了几件重要的事项后,便独自前往目的地。
今天的凤栖宫格外热闹,人来人往,张灯结彩,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然而本应是今天最高兴的主角凤七,脸上却看不到半分喜悦,只木然地站在宫门口接待每一位前来道贺的仙友,如同完成任务一般。
直到看见季闲的身影后,凤七脸上才露出惊喜的神情,连忙上前一步,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激动,沉声道:“季兄,你来了。”
季闲抵达凤栖宫时,已然换了一副装扮和模样,容貌普普通通的,周身仙气全无,就跟凡间随处可见的修仙道人一般,毫不起眼。
果然,凤七的父皇看见季闲时,还以为这又是自家儿子不知道在哪认识的穷酸朋友,扫了一眼后便不再关注,连招待都懒得动口。
不过凤七倒是见过季闲这身扮相,所以不仅认出了对方,还非常默契地没有拆穿。
“我一到凤栖山便被这里的美景所吸引,没能忍住,就四处转了一圈,来晚了些,还望见谅。”季闲笑了笑,同时将来之前随手在自己房内拿的玉雕递给一旁的小厮,道:“凤栖山不愧是人间仙境,今日一观,果真名不虚传。”
凤七沉思片刻,欲言又止地小声道:“那……季兄你……找到那个地方了吗?”
“找到了。”
闻言,凤七神色一亮,双手紧握成拳又立马松开,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不敢说出口,只道:“时候也不早了,季兄,里面请坐吧。”
“恩。”季闲拍了拍凤七的肩膀,擦身而过时,在他耳边低低吐出几个字。
“放心,一切有我。”
季闲许久没有参加过仙界婚宴,已经不太习惯这种热闹的场合,于是独自找了个角落没人的位置坐下,举杯小酌,无聊地打量着眼前来往的仙友,倒也不觉得寂寞。
然而片刻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季闲的视野中,瞬间吸引了季闲的全部注意力。那人一身青衣,眉眼冷若冰霜,旁若无人地径直朝季闲的方向走来。
来人正是他曾经在天界的好友,离辰星君。
季闲心下一惊,生怕对方认出自己来,于是连忙举起酒杯微微低头,装作在仔细品酒的样子。
很快季闲就发现是自己想多了,离辰星君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独来独往,根本不会特别关注哪个人,他只是在不经意间扫过季闲一眼,眼神冷漠而又疏离。
季闲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也不再四处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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