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震打断彭霞要说的话,“别说那些扯闲篇的话,既然是我送你的,那就是你的,这些年你也不容易,总要有些底气才行!”
对于彭霞跟张正声私底下怎么相处,彭震并不知道,也不想去了解。可是这几年随着张正声的官越做越大,彭霞的位置就越来越隐秘,从不能见光,就冲着这份委屈,彭震就看不下去。在某些地方,其实彭震跟从小教育他长大的爷爷是有共同点的,就像这彭霞的感情,彭震跟彭老爷子的态度就是出奇的相似,坚决反对,反对不成,那就莫不承认,总归是不愿意彭霞一辈子默默无闻的跟着这么一个人的。
再者彭霞现在两个孩子都没有,那张正声已经六十了,再怎么下去,看样子彭霞这辈子有孩子的可能性也就全散了。彭震是个传统的人,虽然说养儿防老这样的话已经过时了,可是那张正声比彭霞大这么多,将来必然不能陪着彭霞相守到老,等老了,彭霞身边又没个孩子,想想都觉得凄凉的很。
彭震哪里能不为这个堂姐多考虑。
明白彭震的这份心思,彭霞眼眶红的,这些年说离经叛道,其实彭霞比彭震也是不妨多让,能像她这样直接找个‘爸爸级’男人的,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实在是太少了。
不过是因为彭家当年死了一个彭霆,后来又有一个彭震这样的刺头在,所以显得彭霞反而不那么突出了。
彭霞说:“爷爷说,咱们家的人都是一身的反骨,当年他就是战争年代娶了奶奶,一个俄国姑娘。后来搞运动,因为奶奶,爷爷没少被批斗,可都是压着牙挺过来了,半点都没后悔过。反倒是奶奶,因为担惊受怕的日子久了,后来身体不好去的早。到我爸这里,因为当年家里安排的婚事他不满意,就这么跟家里闹了一辈子,到死在监狱里也是不服管,宁可自杀都不上法庭去被人审判!阿震,你既然想给我,我就不推辞,只是我把话说在这里了,咱们家的人从来跟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没有妥协过,跟人斗,跟命斗,跟天斗,无论有多么讨厌这样的基因,可是有就是有,这一次你做手术,一定能扛过去的,咱们家的人不怕斗争!”
要说彭家,确实是没什么好夸耀的。
但是这么多年,能走到今天的样子,确实骨子里还是有很多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反骨这种东西,似乎是遗传的。
彭震听了彭霞的话,哼笑了一声,这话真是哪说哪了,这要是这么厉害,当年彭霆就不会死了。
小时候听过传说,说是双胞胎奇怪的很,要得病一起病,生生死死都是连在一起的。当年彭霆没了的时候,彭震曾经颓废的想过,自己要是也跟着弟弟一起死了多好。
可是事到如今,他不再这么认为,他不想死了,满心满眼的都想要活下去,他还有他的枷枷要照顾,还要没有亲眼看着heaven长大成人。
他太想了。
几乎在瞬间,脑子里好似就看到了什么,却又像是什么都看不到。
彭震听到彭霞的惊呼声,可是他已经什么都掌控不了了!
一切似乎就这么汹涌又悄无声息的来了。
.......
我还在家做饭接到的电话,当时手中的锅铲落地,汤汁四溢。谁都不会料想到,彭震竟然能突然发病,我们谁都不在他身边,彭霞吓的在电话里大哭出声。
我眼前一阵阵的犯黑,到这时候人整个都是木的,脑子里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抓不到,我关了火转身就往外跑。
其实彭震的手术日子就安排在明天。
我心里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可突然的发生跟计划好的,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我心里念着还有那么多加油鼓劲的话,却都来不及跟他说。还想着拿heaven的信给他打打气的,这下子什么都没有来的及。
一路慌里慌张的赶到医院。
彭震已经进了手术室。
彭霞面无人色的坐在手术室门前的地上,看到我来,才敢哭出声,“我真的没有刺激他,只是让他加油,一定能扛过去的,不知道怎么他就晕过去了,我真的什么刺激他的话都没有说啊。”
彭霞是真的吓坏了,她看着人事不省的堂弟被推进手术室,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身边又没人给她一点点的依靠,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我知道彭霞的为人,这个时候,她不可能跟彭震说什么不恰当的话。
唯一的可能就是彭震真的撑不住了。
他一直撑到我回来,撑到将安氏都交待周全,甚至撑到了彭霞回来,把彭家他放不下的人都安顿好。能苦撑这么久,彭震大概已经用完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
想起这个,我就又气又恨,怎么会有彭震这样的人。
他就能这么咬牙忍着,把所有人所有事情都计划好,却偏偏不考虑自己。原本明天就是手术的日子,他只要再等等,就可以的,可他连最后的这二十四个小时都等不得了。
彭震进了手术室,这样大的事情不可能不让各方知道。
在很短的时间内,该来的人都来了。
彭震的祖父、安女士,还有叶高驰、钢川、罗弥,金戈来的最晚一点,可是看金戈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从工作的现场赶来的,这里也就金戈的时间不能由自己安排,所以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安女士来的时候自然是满心焦急,看到我眼睛里就冒出了火,但我现在早已经不是曾经能任由她欺辱的孤女。
身边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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