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叛了林枷,尽管他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缘由,可是事实就是,他背叛了林枷的信任,他没有帮林枷找出凶手,甚至处处庇护害死她母亲的人。
现在说当年他跟金戈跟叶高弛的选择一样,是,没错,是一样的。
可是最大的不同是,他当年有个全心信赖着他,并且还为他怀着孩子女人,而金戈他们,并没有。
我想,一定是彭震拍打车座的力气太重了,所以我眼眶里的泪才会忍不住被抖落下来,我急忙用手去擦,不想让自己显得脆弱。事情都过去了,最难熬的时候都自己扛过来了,又何必在多年后显露出憔悴的样子来换怜悯。
强忍着,眼泪似乎都倒灌了,从鼻子里进入喉咙,丝丝的痒,忍不住咳嗽起来,压都压不住。
彭震吓坏了,急忙放开我,从车座储物箱里找出保温杯,动作迅速的将水倒在杯子里,“川贝枇杷露,医生对你这种咳嗽是很好的,你快点喝。”
我咳嗽的厉害,其实是什么都喝不下去的,只能对着彭震摇摇手。
他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心急火燎的就要打电话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好不好?你到底那里不舒服,跟我讲好不好?”
他呈现出来的惊慌太浓烈。
弄的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调整着呼吸,让自己慢慢恢复过来,刚才剧烈咳嗽过嗓子微微的哑,“我真的没事,这样的咳嗽很寻常的,你别打电话了。”
彭震眼眶更红了,他低头看看手里的杯子,前所未有的沮丧,“枷枷,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孩子。我不求你们原谅我,但至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让我照顾你们好不好?我都能改的,我能改好的,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经年过去,很多事情都变了,可也有未曾变过的。
我还是看不得彭震这幅颓丧的样子,总想着他该是意气风发的,哪怕冷酷哪怕蛮横,总该是那样闪闪发光的,而不是如此时,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精神力。
我笑起来,带着纵容也带着对过去的释然。
其实有彭震这句话,我就该放下了。
“别这样,彭震。你不该是这样的。我现在已经过的很好,得到了我从未想过的家人,父亲、哥哥,叔叔、婶婶,甚至还有heaven。虽然......我妈妈看不到了。可是人总该知足,我总想着我该知足,父亲哥哥很疼我,heaven以前有些不好,现在也慢慢的在转变,人该往未来看,只要想想我的heaven会长大,长成白杨一样的男孩子,我就觉得很幸福。”
彭震半点都没有换动作,只是轻声的呢喃,“只是你的幸福里,没有了我对不对?”
我有些呐呐,顾左右而言他,“你现在身份不同了,这几年我在国外也看到过一些关于你的消息。还有彭家,恐怕也都是盼着你能早点成家立业的,我们都已经分开这么多年了,你不是过的也很好,忘了我吧,忘了就好。”
彭震手里的杯子还有保温壶飞出去,直接砸在前排的挡风玻璃上,他吼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过得很好!你以为我不想忘了你!可你成天就在我眼前晃!我吃饭你也晃,我睡觉你也晃!我骑车都骑到二百七了,就还站在我车前面晃!”
他浑身都红了,带着绝望也带着哀求,“你来跟我说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你的地方,在那里?!”
被他扔出去的药汤子撒出来,车里弥漫着中药的味道,就像是此时我们的关系,苦涩又暗沉。
我沉默下来。
这样的沉默相对,其实更熬人,简直觉得自己要窒息。
我伸手开门,打算走,该说的想说的我都说了,再说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我开门的瞬间,彭震扑过来抱住我,他不让我走。
他这样的举动,实在不算意外,我看着他,“你都说过你错了,现在难道还要强迫我?”
彭震盯着我的眼睛,他轻声开口,“如果......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我,那就把孩子给我。”
我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彭震却并没有被我的诧异打断,而是自言自语的说:“你,我这辈子怕是得不到了。孩子,我要!”
那是他生命里最后的华彩了,他不能放弃,就算是拼了命,他也不能放弃。
“你疯了吧?”因为刚才对话,我所生出的心软难过都在瞬间被抽离,满心只剩下尖锐与防备。heaven对我意味着什么?他是我的命,抢走heaven,怎么可以!
彭震撇开了头不看我,“我是疯了,我已经疯子样傻子样的过了两年,可我就是个疯子,heaven也是我儿子,我绝不放弃我作为父亲的责任,也绝不允许别人替我去行使父亲的职责!”
“彭震!”我尖叫!
彭震这才扭头来看我,带着毅然的坚决,“你,我要。孩子,我也要。可是如果你真的已经决定抛弃我,那我......接受,但孩子,无论如何都是我不能割舍的!”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来的痛快!”我怒不可遏。
要抢走heaven,还不如杀了我来的快。
彭震盯着我的眼,“相信我,我想杀了自己的心,比你多很多。可我不能死,我还有你,还有heaven,我怎么舍得死呢。我死了,你们怎么办?叶高驰迟早要有自己的家庭,金戈......他倒是不错。可我的女人孩子,凭什么要给他去照顾!”
我喘气,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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