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就是片刻之间,我的心中百转千回。那一层层的心绪,根本无从诉之出口,能说的,也只有这一个字。
谁知与我的坦然不同,彭震是完全相反的样子。
他的眼睛很漠然的扫过我,那种毫无感情的,像是根本不认识我的眼神。他只在原地站了很短的时间,在我开口说嗨的瞬间,他已经扭头离开。
彭震走路的步子大又急,小小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原本陈列就是很拥挤的,彭震这样强壮的人快如疾风的走过,似乎店里的货架都在颤动一般。
他消失在我的视野里,直到耳边传来挂在门口那个小小玩偶发出的‘欢迎光临’,我知道他是离开了。
咆哮的引擎声,是那种重型摩托车才能发出的声音,我在米国的时候见过不少人骑,看起来威武又霸气。在国内,那样的车子我还很少见。
我立在原地。
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也许我是真的挺可笑的。
事实上,我是真的笑出声来了。
这才是我们都期盼的不是吗?彭震做到了,我也要尽力做到才行。
我沉默着买了卫生巾回到家里,出门的时候许横睡的香,没想到我回来的时候,家里倒是灯火通明的,许横已经穿戴好了,眼见是马上要出门的模样。
我有些诧异,“你这是要去哪里?”
许横看到我,气不打出一处来!训道:“你跑哪里去了?我睁开眼睛不见人,你知道我多担心!真是要被你吓死了!”
原来是许横睡梦中惊醒,发现我不再身边,打我手机又发现手机在家里,这才着了急,打算出去找我来着。
我脱了大衣,怀里还抱着刚才买的东西,有些无奈的跟许横解释,“我是想着我例假要来了,先准备好这些总没错的,才出去买,你好好的睡着,我总不能摇醒你。”
许横还是不依,“就你歪理多。”
我以为她是要继续回去睡的,没想到她说:“我饿醒了,想吃东西。”
孕妇半夜肚子饿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我立马问,“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想喝羊杂汤。”
这可真是,要说羊杂汤,这个点还真有,都是晚上出来摆摊的。
只是我担心着许横,“你现在的身体,能吃路边的小摊子吗?”到底还要顾忌着卫生不是,路边摊不保险。
许横才不管那么多,“就是想吃,吃不到睡不着。”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重新又穿上大衣,陪着许横出去吃羊杂汤。
许横轻车熟路的拉我拐进了附近的一处小巷子,就跟穿越了一样,从繁华的大首都,一下子就到了繁杂的小世界。
很多的摊位还有加班到深夜来吃一口热乎东西的人。
许横有些骄傲的跟我说:“你当我为什么非要住这里呢,想吃什么,走个三百米就都能弄到。比住那什么大别墅强的多。”
这一点我倒是认同许横。
爆肚、驴肉火烧还有麻辣烫,炭火烧烤,小小的一条街,竟然是什么都有的。
我跟许横找到卖羊杂汤的摊子,要了两碗。
许横嘴馋的慌,对着老板说了好几次多给她切点羊肝放进去。
厨子是个终年的大叔,收钱的是他老婆,典型的夫妻店。我们给钱的时候,老板娘瞅着许横的肚子左看看右看看,“你这是快生了吧?”
许横笑眯眯的,“八个月了。”
那表情别提多骄傲,就跟孩子八个月了,是她多伟大的功绩似的。
老板娘跟着笑,对新生命,人总是会有很多的期许,叮嘱着许横,“那你可小心点,塑料的凳子要是怕不结实,我给你找个木头的去。怀孕多喝些羊汤好,热乎也有力气。”
“可不是,我就爱你家这一口。”
被人称赞,总是令人愉悦的,那边切着羊杂的老板笑着说:“得嘞,给你切的羊肝绝对比别人的多。”
老板娘还真给许横找了个木头的凳子,安顿她坐下。
白白的羊汤,里面放着羊杂,上面洒着满满的蒜苗还有葱花。我跟许横都爱吃辣,红彤彤的辣椒油在碗中间,青绿中一点红,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许横是真饿了,拿起筷子就吃。
边吃还边招呼我,“快点吃啊,这里免费给续汤的,不多喝几碗都赚不回来。”
我看着面前的羊杂汤,最便宜不过的吃食,白色的雾气腾起,却带着这世道人心里最温暖的部分。
记得小学的时候,我们住的四合院里没有暖气,冬天只能生煤炉子,我妈妈为了省点买炭钱,总是烧不旺,家里只要不冻就可以,绝对谈不上暖和。
那时候觉得五脏六腑都冷的缩在了一起。
冬日里最温暖的,就是跟许横凑在一起跑到合同口去喝这一碗羊杂汤。
能无限量的给续汤,我跟许横谁都舍不得吃里面的肉,都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然后去续汤。那时候摆摊的是位老爷爷,对我们两个人喝一碗,且不断续汤的行径很是包容,每次都会摸摸我们的头说多喝点长的高。
时光就在那么不经意间像是回到了过去。
许横戳戳我,“想什么呢,快吃。”
我点点头,埋头开吃。
人最难改变的其实就是肠胃,我去米国这几年,从来没有一顿饭让我觉得幸福。就算是当时叶高驰开了很久的车,我们一起去唐人街吃的,都不能带给我这个小小的摊位,周围都是塑料的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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